她哽咽着说道：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过区区一副蒲柳之姿，如今已是人老珠黄，比不上她们在你身边巧笑倩兮。”

“我只是恨自己不能更美丽、更迷人。”

“我没有黄璐那婀娜的体态，轻易便能将你的目光牵引。又没有澹冰璃她那冰冷的气质，只需静静伫立，便能让人心生倾慕......”

明知道她这是装出来的，可秦洛也知道凭慕容璃月的骄傲，即便这哭诉中夹杂着些许伪装的成分，可那背后的不安与害怕失去他的真心却是实实在在的。

只见秦洛突然起身，紧接着将她抱起，而后安然落坐于那雕纹精致的椅子之上，再轻柔地把她安置于自己怀中。

慕容璃月下意识地稍作挣扎，试图维系那摇摇欲坠的骄傲，然而不过转瞬之间，便彻底卸去所有防备，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幽咽哭泣起来。

她心底渴盼的是秦洛的保证以及解释，渴望从他口中听到能驱散满心惶恐的言辞，怎奈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在被那熟悉的怀抱环绕的刹那，所有刻意堆砌的伪装，瞬间褪下。

就这样，秦洛修长的手指缓缓穿梭于她如瀑的秀发之间，轻柔地抚摸着，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许久之后，迟迟没有等到秦洛答复，慕容璃月的哭声渐渐停歇，抬起头，眼睛红肿，却已然带上了一丝疯狂：

“是不是璃月哪里做的不够好？是我陪伴你的时光太少？还是我未能如她们那般善解人意、投你所好？”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下一切去学、去改变。我宁愿放弃修炼，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于揣摩你的心思、迎合你的喜好之上。只要能与你相伴，只要能让你眼中只看到我一人的好，我什么都愿意牺牲。”

这一刻隐藏在慕容璃月心中那最深的渴望彻底显露出来。

她渴望秦洛只属于她一人、渴望她成为秦洛目光唯一的落点、渴望秦洛的世界里除了她不再有其他色彩，哪怕是他过去的回忆，也要渐渐褪色，直至化为乌有，只剩下她在他心中那鲜明到近乎疯狂的印记......

可秦洛等的就是她此刻的状态，只有将她这病娇化的苗头彻底湮灭，他才能安心地离去，要不然，以慕容璃月的性子，保不齐日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看着怀中满脸泪痕却眼神炽热的慕容璃月，心中虽有不忍，但决心已定。

“璃月，那你可有想过，若是黄璐与澹冰璃也这般向我倾诉请求，你说我又该如何抉择？”

慕容璃月听闻，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怨愤：

“她们？她们怎可与我相提并论！我与你相识已久，她们不过是半途闯入的过客。难道在你心中，我的分量还比不上她们吗？”

说到此处，慕容璃月娇躯已然颤抖起来，那颤抖中既有因愤怒而生的激荡，又有对秦洛回应的恐惧与不安。

“我在无数个日夜为你忧心，为你修炼，只为能与你并肩而立。而她们，凭什么一来就妄图分走你的目光？”

秦洛双臂环抱着她，那手掌轻柔地贴于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缓缓拍抚着，似在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又似在给自己鼓起勇气。

眼眸中波光闪烁，几经挣扎，最终还是以近乎呢喃的音量，轻声说道：

“既然你说她们是半途闯入的过客，那你呢？当初你不也是明知我早已有道侣在侧，却仍然如飞蛾扑火一般来到我的身边。”

“照你这样说，若是哪天紫涵也是像你这样要求的话，那我岂不是也要与外界所有的羁绊都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