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想起了之前每次跟她的相处,她确实都是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从来没有过任何暧昧不清的成分。
蹙着眉道:“也许吧。”
沈母道:“傻孩子,别老盯着那够不着的,我看那三姑娘不错,最重要的是,她对你有意思。”
沈云舒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三姑娘总共也没见过他几次,怎么就对他有意思了?
马车上陶夭夭默默的算着日子,想着这个时候花灼差不多快要到宜州了。
不知道一路上怎么样,到了那边也是危险重重,苏将军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思绪还在宜州,突然,她感觉到膝头一重。
低下头看到陶菁菁已经趴在了她的膝盖上。
“三妹妹你困了?”
膝上的人没有说话,她感觉到了一股热热的暖流正一点点的透过她膝上的衣衫浸入到了皮肤上。
她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看到的却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陶菁菁有些泣不成声:“大姐姐,我错了。”
陶夭夭不解:“错了?哪错了?你做什么了?”
陶菁菁泪流不止:“我......我......我什么都没做,但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陶夭夭有些忍俊不禁:“你什么都没做,你要我原谅你什么?”
她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一头又扎进她身上,将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今日来沈家,是陶夭夭非要拉着她来的。
她并不想出来见人,但是想到了父亲说过‘姐姐也疼你,多和你姐姐出去,时间长了,外人自然不敢看轻你......’
再加上这沈云舒又是她心上人,她才鼓起勇气跟了来的。
这日的饭,陶夭夭整个过程都对沈云舒保持着连亲密朋友都算不上的距离,也没有过多的和沈母热络。
反而她和沈母越聊越投机,两个人性格相似,志趣也相同。
她很明显能感觉到沈母对她发自内心的喜爱,沈母也不是那种会谄媚讨好的人。
因为要谄媚讨好自然是直接找大小姐,谁还会去浪费时间在她这样一个名声不太好的庶女身上下功夫?
沈母是个好人。
陶夭夭摸着她的头发:“好了好了,一会爹见了你这副样子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她抬起头拿帕子擦了一把脸:“大姐姐,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
陶夭夭见她哭得眼睛鼻头通红,忍俊不禁道:“听我的话倒也用不着,你就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你好好的我才好放心嫁人啊。”
“你要嫁人了?”
陶夭夭顿了顿道:“我比你大,迟早是要嫁人的嘛,肯定比你先离开家。”
陶菁菁又往她身上扑过去,陶夭夭双手一挡:“哎哎哎,先说好啊,不许再哭了,给我衣裳打湿了一会下车风一吹,我会得风寒的。”
陶菁菁破涕为笑:“我刚刚都说了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哭我就不哭,我保证。”
听了她的保证,陶夭夭才放心的撤下了双手,她才一把又扑进了她怀里。
而陶夭夭拍着她的背心思却飘向了遥远的西南。
花灼和柳重山带着金柏青的印信见到了年轻气盛的南昭王。
他们被收走了武器,赤手空拳来到了南昭王的营帐中。
南昭果然是有钱,连行军打仗期间的营帐里都是金碧辉煌,一营帐紫檀木的桌椅,桌上一应器具皆是上等的美玉玛瑙。
帐中香气寥寥。
南昭王身穿金线刺绣明黄色锦服,头戴金冠,大拇指上一个血色玉扳指甚是夺人眼球。
他坐在上首一把雕龙附凤的交椅上,一手端着玛瑙杯,一手搂着一个身姿妖娆,面容娇媚的女子。
女子一见他们进帐,眼睛就时不时带着媚意打量着花灼。
南昭王睥睨着他们缓缓开口:“金柏青早就暴露被抓了,你说你们是金柏青的人,有何依据?”
花灼从袖中掏出了金柏青的印信,还有中土与南昭西疆交界处几个州的舆图,让人给他呈了上去。
南昭王拿在手里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后,又立刻面露狐疑。
“是他的东西没错,我还以为 他已经死了呢,他都被萧烈带到京城了,你们又是怎么得到他的印信的?”
花灼拱手,眼神有些深不可测:“不瞒大王,我们在京城,还有人。”
“哦?”
花灼继续说:“主人现在身陷囹圄,我们暂时还无法帮他逃出生天,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报仇,杀了萧烈是他毕生心愿,
而如今,这件事情还要仰仗大王您了。”
南昭王看完信又端详起了下面的舆图,片刻后倏然皱眉。
“这舆图,为何与他三年前给我的不大一样?”
花灼淡淡道:“若是一样,就没必要再给大王一份了,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南昭王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舆图,这份新的舆图上面有新的军事布防标记。
“你们的人不都差点被萧烈一网打尽了吗?是如何弄到这么重要的布防图的?”
花灼淡笑:“大王,您小看了我们主人,再说了,只要利益足够大,何愁找不到人卖命?等大王顺利拿下顺宜两州,不就能很快将中土的江山收入囊中了吗?”
南昭王双眼放光,放下玛瑙杯后的手握拳紧了紧,似乎已经看到了萧烈向他俯首称臣,跪地求饶的样子。
花灼继续说:“我们主人不贪心,他的诉求只有报仇,等您将中土的江山划入南昭版图后,把萧烈留给他就行了。”
南昭王唇角上扬:“那是自然,两位长途跋涉,想必也辛苦了。”
南昭王转头对身边的人说:“带两位贵客下去休息。”
花灼转身离开前,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那个女子,而此时这个女子也正毫不掩饰的挑眉朝他飞了一个媚眼。
“怎么?看上他了?”南昭王察觉到了女子的小举动,语气有些戏谑又有些轻蔑。
女子哂笑:“怎么会?他哪里及得上大王英武迷人。”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