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被一颗颗金色竖瞳的鳄鱼眼睛的注视着,毫无畏惧,他清楚眼前这一切不过是幻象,更清楚神明无法直接干涉现世,如果真能对他做什么,需要在这里虚张声势吗?
可惜,身体无法如同意识一样冷静。
狂跳的心脏催动血液在血管里狂飙,癫疯的经脉激发内气在身体外爆气。
最疯的是路远的右手,他对于这种幻境就像是应激了一样,想要对周围的一切无差别的释放让一切生死扭曲的混沌力量。
这时,鳄神的声音再度出现,“三种奇异的神通,难怪玩长枪的老巫婆,吃水果的小猫崽,乱来的神树后裔都眷顾着你,敢问,贵姓?”
路远不会和对自己不客气的东西客气,“我是恁爹,问我姓什么?”
“哈哈哈。”鳄神笑声回荡,根本不介意路远的粗口,“年轻人,气盛啊,好事,好事,就是要气盛,才能做事。”
“我们还会再见的。”
“要么,你被我的人拖到我面前,要么,你拎着我的人走到我面前。”
说完,周围的幻象开始消失。
真实开始缓缓出现。
几个呼吸之后,路远回到了船内厕所所在船舱过道,斩妖剑还插在地板上,小胖墩老桃站在他身旁,另一边是蜷缩着紧紧靠在一起,一脸惊恐,等候发落的一众水匪。
路远拔起斩妖剑,看向这帮水匪,“你们这帮水匪,都是好演技啊,有演客商的,有演女仆的,有演船夫的,特别是这位演押运货物的官差的,简直不像是演的。”
这时,那个之前扮作替周瑛抱华丽长剑的女仆的女水匪上前一步,“少侠,他不是演的,他就是官差,是被少侠你除掉的这水匪头子的结义兄弟,关于这水匪头子的事情,他比我都清楚。”
官差顿时破口大骂,“我慅你马的,你个烂芘生的臭婢。”
路远斩妖剑指过去,“我不管你们谁事谁,我只有很简单几句话,第一,这艘船我做主了,谁有意见,我就杀谁。第二,每天都要挑一个表现最差的杀,我挑不出来的话,你们自己投票。第三,你们可以试着逃跑,但只要跑掉一个,剩下的全杀,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一下全跑掉了。”
“好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滚吧。”
话说完,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动一下。
路远懒得再废话,收起剑,带着小胖墩桃胜之走了。
两人来到甲板上,桃胜之问,“你不把这群水匪都杀了?”
“他们死不死不重要。”路远说道,指了指自己后颈一侧的烙印,“重要的是这个,这个要怎么去掉?”
“这个和鳄神是联系在一起的,去不掉。”桃胜之回答。
路远长出一口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问,“那,鳄神是一个怎样的神。”
“鳄神差远了,鳄神特别古老,曾经也十分强大,不过,数百年以前就失去了自己的神国,不再是不朽的存在,是个游荡的野神。虽说很多很多荆湖之地在江边湖边居住讨生活的人都崇信鳄神,但是吧,你也知道,神的存续并不能依靠信徒的信仰,和那些香火更是毫无关系,神的存续要靠神自己不断锐意进取。”桃胜之说起了关于鳄神的事情。
路远插言打断,“老桃,你离题了,我问的是鳄神是一个怎样的神,是性格,爱好,习惯,追求,长处,短处,自身实力,麾下势力等等这些方面,不要大而化之的说一些没用的东西。”
小胖墩惊住了,“你,难道?”
“不是我想,谁知道坐个大船碰上水匪,杀个水匪引来背后的神,然后就变成了这样。”路远眼中杀意毕现,“别说什么鳄神,就算是至高神来了,我也不会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