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次翁知道,蒋畴有几位同年,在京师做官,自有他的信息渠道,闻言倒也放下了心,
“既如此,本官也就放心了。”
眼看魏容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王天纵不禁大笑三声,
“我等端坐此处,魏容却是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四处奔波,委实可笑啊,可笑!”
听闻此言,王次翁,蒋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是没有做声。
州衙梁押司匆匆赶来,禀报王次翁,
“大人,林冲命令小人,给他征调民夫壮丁,此事可经过大人同意?”
王次翁点了点头,
“林将军乃是驸马心腹,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不用请示本官。”
梁押司脸色为难,
“但林将军要求甚急,让小人马上给他找五百民夫过来,但明日比赛就要开始,赛场那边,也需要人手,您看能不能跟林将军说下,宽缓两天?”
“再说咱们海州这边,也没什么强贼出没啊,何必如此着急?”
“这……”
王次翁沉吟了下,
虽然他也觉得林冲,有些小题大做,但林冲是魏容心腹,他这个都监之位,也是魏容举荐的,对于魏容,王次翁还是比较忌惮。
他在这边斟酌,那边王天纵早就不耐烦起来,
“区区一个兵马都监,芝麻大小的武官,也敢对州衙事务,指手画脚?梁押司,此事不必理会!”
王次翁摸着胡子,没有做声,
正斟酌时,蒋畴眼尖,便看到远处,有十几个骑兵,向着海州城,疾驰而来,骑士纵马甚急,不断挥鞭抽打马匹,丝毫没有爱惜马力的意思。
马匹价格昂贵,非是有惊天大事,一般人可舍不得对马匹这么狠,蒋畴心中奇怪,急忙探头去看。
不多时,十几名骑兵冲到了海州城下,蒋畴定睛看去,只见这些人,都是官军打扮,但是身上衣甲破碎,血迹斑斑,手中兵器上,也多有血迹,人人都是神色慌张的样子。
不由得吓了一跳,当即在城头高喊,
“本官朐山知县蒋畴!你等何人?”
听到蒋畴喊话,顿时便有个骑士,翻身下马,冲到城头下,高声禀报,
“蒋大人!敌袭!敌袭!”
难道真出事了?
王次翁心中一沉,顾不得官员威仪,急忙也跑到城头,扶着垛口向下喊,
“本官王次翁,你等何人?又哪里来的敌袭?”
得知知州大人在此,那骑士顿时嚎啕大哭,
“大人!”
“我等,我等乃是蔡知军部下士卒!”
淮阳军蔡遵的手下?
蔡遵出事了?
王次翁这一惊,非常小可,
“蔡知军呢?”
另一名骑士上前禀报,
“禀报大人,我等跟随蔡知军前来,半路遭到敌袭,全军覆灭,蔡知军当场战死,请大人速速禀报朝廷,求取援军!”
“啊?”
王次翁听了,大吃一惊,身子晃了一晃,差点没从城头上,摔了下去。
王天纵看着城下丢盔弃甲的败兵,脸色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