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理医生沟通小半夜,早上醒来,见温以诺还没醒,又给心理医生甩过去电话,一聊又是两个多小时的傅瑾承,满目忧心,无声打开卧室门。
看见床上不安蜷缩着的少年,傅瑾承知道,温以诺已经醒了。
回想起昨天少年的逃避,现在所表现出的不安,傅瑾承能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
他不会,更不可能把这件事就这么轻轻揭过,粉饰太平,像他们今生刚刚重逢,面对温以诺病情那样,绝口不谈。
要解决。
并且现在就解决。
如果不把事情说开,说服温以诺相信现在的真实。
以傅瑾承对温以诺的了解,和心理医生分析。
这会成为温以诺心中永远的一颗刺。
并且随着时间流逝,在少年心底越扎越深。
指不定哪一天,遇见今天类似情况,又一次爆发。
到那时,才是真的没有解决办法。
“温以诺。”傅瑾承沉声叫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完全遮掩少年名字,“你出来。”
蚕蛹一样躲在被子里的少年一动不动,装作没醒,没听见。
“我知道你醒了。”傅瑾承伸手,强行扒下被子,“你出来,看着我。”
傅瑾承的力气不是温以诺比得上的。
他再不情愿,也只能被迫从被子里被扒出来。
只是依旧不愿意睁眼。
他不睁开眼睛,傅瑾承也不可能说强行把人眼皮掰开。
青年抬手,轻搭在温以诺额头上,不再有多余动作。
一声无奈沉重的叹息后,傅瑾承难掩忧伤的声音落在温以诺耳边:
“温以诺,我知道你的担忧,也能够理解。”
“但就像你会有担忧一样,我能理解,不代表我不会有其他情绪。”
温以诺心提到嗓子眼,心下自嘲。
果然,他想的没错吗?
原来在现实,他也是会被嫌恶的。
“我也是人,我也会伤心。”傅瑾承音色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在担忧之前,你能不能,给我一点信任。”
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卖惨。
事实上,傅瑾承也确实在卖惨。
心里纵使百般不情愿看见,傅瑾承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对于现在,自卑自厌情绪达到极点的温以诺而言,“哥哥”,是比本人的所有,还要特殊的存在。
说是陷在自厌中的温以诺,唯一所在乎的东西,也不算夸张。
傅瑾承想不用任何药物和强制手段,只用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的言语,说服现在的温以诺,只能从自己这一角度入手。
果然。
一直紧闭眼睛,不敢去面对傅瑾承的温以诺,一听他会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而伤心,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少年怔然望着傅瑾承,似是在询问对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信、任……”
“哥哥,是为我的不信任伤心;不是,嫌弃我吗?”
仍旧如之前那样对待自己的哥哥,不是幻想,是真实存在。
这不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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