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和黄雅见状,不约而同地惊叫道:“英英……”
顾花迅速光着脚跳下炕,朝着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黄英扑了过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黄雅被吓得面如土色,她甚至顾不上穿鞋,直接跑出屋外,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救命啊,爷爷奶奶,妈妈,救命啊……”
此时的黄雅已经泪如雨下,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早已将黄英当作了自己的姐妹和家人。她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雪地上,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踉踉跄跄地朝着坐在屋檐下的爷爷奶奶奔去。
孔占秋看着飞出去落在地上的黄英,心中诧异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一下子就把黄英打飞了出去。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直到顾花的呼喊声传来,她才如梦初醒,急忙快步走到黄英身边,试图将黄英抱起来。却被顾花一把推开了,只能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
黄琪和黄泽也被吓得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听到黄雅的呼喊,爷爷奶奶立刻站了起来,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黄雅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他们面前。
而黄秀花在听到黄雅声音的第一时间迅速冲出了厨房,当看到光着脚、泪流满面的黄雅时,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她跑到爷爷奶奶身边,想要将浑身颤抖、说不出话的黄雅抱起来,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雅想要开口,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挣脱黄秀花的怀抱,紧紧拉住黄秀花和奶奶的手,拼命地把她们往屋子里拽。
而这时,顾花的哭喊声也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爷爷一把抱起黄雅,疾步朝着北屋黄英几人的房间奔去,奶奶和黄秀花则小步快跑着跟在后面。
顾花看向几步而来的爷爷,眼里满是委屈,她泣不成声道:“爷爷,英英她流血了......”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拖着黄英头部的右手丝毫不敢动弹。
爷爷将黄雅轻轻放在炕上,如离弦之箭般冲到黄英身旁。只见黄英面色如纸般苍白,双眼紧闭,丝丝鲜血顺着顾花的手指缝流淌在地上,让他心里一阵刺痛。
黄秀花赶忙扶起坐在炕上哭得不能自已的黄雅,想要给她穿上衣服。可黄雅早已被吓坏了,她像一摊泥似的怎么也拉不起来。黄秀花无奈,只好将黄雅放倒,拿起棉裤帮她穿上。
奶奶一踏入房门,便看见被顾花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的黄英,她一个箭步扑倒在黄英身边。颤抖着伸出那双布满皱纹的双手,紧紧抓住黄英的手,伤心道:“英英,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听到哭喊声的黄仙花、黄兰花、黄大圭和黄大智等人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黄大圭第一时间来到了孔占秋、黄琪和黄泽的身边,看看他们有没有事。当他看到呆若木鸡的黄琪和黄泽,以及神情紧张、茫然无措的孔占秋时,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孔占秋木然地点了点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她喃喃自语道:“我不是故意的......”
黄大圭以为孔占秋是被吓得不轻,拉起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不要害怕。”
黄大智则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怎么又哭上了。”
黄仙花拉着自己的儿子石书站在门口,黄兰花则跑到了黄英身边,嘴里喊着黄英的名字。
爷爷将自己的手覆盖在顾花的手下面,顾花随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于是,她径直朝孔占秋冲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孔占秋推去,却只将她推得后退了几步。当他看见孔占秋腰上的手时,只觉得无比的刺眼。
她抬起袖子擦干了眼泪,红着双眼,声嘶力竭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把黄英打飞出去?她做错了什么?你不是她的妈妈吗?你为什么打她?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
此刻,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孔占秋的身上,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