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双眸中有火焰燃烧：“无论叶氏千载气运为何落在他的头上，叶止都不出面保他，你非叶氏之人，也要为其与我为敌不成！”

闻人二长老笑着摇了摇头：“古族功法自是不能旁落，更不能落在同为古族的旁族手中，就算先前我未曾从他身上感应到静心决的存在，可就凭他身负的叶氏千载气运，我也能够肯定他定然已经研习了静心决。”

裴山怒目：“那你为何拦我！”

“去叶氏吧，”

闻人二长老淡淡一句：“把他带到叶氏去，问问叶止究竟想要做什么，三族虽是各成方圆，却始终一线相连，叶氏做这般大事，定然有他的打算，若问不出答案，便将他杀了吧，若是此子身负气运与我三族有关，那便从长计议吧。”

裴山收敛面部情绪，目光直射远处浑身浴血，却依旧身处剑阵以数千剑罡护身的叶凤声，良久，沉甸甸吐出一字：

“可。”

“舍了剑罡吧，”

得到裴山的点头，闻人二长老转头去看叶凤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瞒就能瞒的住的，叶氏将千载气运寄托在你的身上，却对你的生死不闻不问，如此行事，你不觉得有些怪异吗？”

“与我同去吧，去问问叶止，去问问你们叶氏的人，究竟想要借你的手来做什么，听小溪说叶伯仲将叩指问长生授给你了，而后死在了虚空掌下，你认为是叶氏中有裴氏的叛徒动手嫁祸于你，也是叶氏中的叛徒泄漏了你的行踪，裴氏方才遣了裴玉书来截杀你，可据我所知，三族虽有争斗，却只是意气之争，更不会用出这般龌龊的手段，裴氏千载以来除了碍于叶止的实力于你叶凤声一事上出尔反尔之外，更是从未有过任何失信于人的行为。”

“若是不能答应，就不要答应，答应之后出尔反尔，便是反复无常小人，”

叶凤声擦去口中溢出鲜血，冷嘲热讽：“自我手中骗去了净心决，让裴七废我经络不成，暗算二长老嫁祸于我，想借执法堂之手杀我，我爷爷竭尽全力保我周全，裴氏待我入世之后更是驱使一切手段截杀，如此行径，我亲身经历，无需他人确定。”

闻人二长老反问一句：“你可曾亲眼见过叶伯仲死于虚空掌下？”

叶凤声一怔，他不愚蠢，自然从这句话里读出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当即错愕，周身剑罡纷纷散去，他当空退后三步，大声反驳：“这不可能！”

闻人二长老神色如常：“你既然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就证明你其实也已经对你所认为的真相产生了怀疑，想要解开你的疑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知道真相的人，在所有人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造成如今这副奇怪现象的人，就是知道真相的人。”

话到这里，他丢给叶凤声一枚丹药，道：“调理一下体内的经络，换一身衣衫，我们去叶氏问问他。”

叶凤声的思绪有些乱，褪去那些让经络不堪重负的灵气之后，他甚至没能从自己混沌的思维里反应过来，麻木的将丹药放进嘴里，任由这股力量融入体内灵气当中，顺着经络修补体内那千疮百孔的伤势，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方尘那日所说的话：

“你看见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看见的，你知道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