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鸣道了声谢,收起断臂离开锻造铺。
龙骨宝兵坊倒也并不难找,到了街头几乎一眼就看见了,规模不小,门口还有摆着两条张牙舞爪的龙雕。
到了跟前,抬脚步入店内,便有一位侍女迎了上来,身上无有灵气,天师化身无疑。
对方客气的问道:“不知道友是要买宝卖宝还是炼宝?”
秦天鸣直截了当地道:“现在是谁人在用六丁神火,带我过去。”
侍女标志性的笑意不变,极有职业素养的问道:“不知道友与使用六丁神火的道友是何关系,是好友还是亲眷,炼宝途中轻易不得受到打扰,请道友谅解。”
专业程度可见一斑,完全不是街边的锻造铺子可比。
秦天鸣心下满意的笑了,打算要了六丁神火就在这里待着了,到时炼化断臂顺带消磨不化骨,两不耽误。
他随口便道:“好友。”
然而侍女却犹不放过,接着问道:“请问好友名姓?”
这可给秦天鸣问住了,实在是没想到这龙骨宝兵坊对客人如此上心。
他没时间在这过多扯皮,当下心下一查,就要探查那人所在,只是查探下来,却空空如也。
“竟把客人隐私做的这种地步?”他心中着实惊讶,但也很快想到,既然这飞坊城,无论是建筑还是化身都做的如此逼真,那么是不是可以…
他朝侍女挨近了些许,小声道:“给你一百块上等灵元,将那人所在告诉我。”
侍女脸色不变,只轻轻摇头,道:“道友若不知晓那位道友姓名,就请回吧。”
秦天鸣并不接茬,加价道:“一千块如何呢?”
侍女还是轻轻摇头。
“一万块呢?”秦天鸣似笑非笑的盯着侍女的脸。
这一次,侍女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不过还是没有开口,但对一万块上等零元还是心动不已。
见此有效,秦天鸣再次加价,道:“五万块,否则我要走了。”
说完作势就要走。
“道友慢来。”侍女始终交叉在腹部的双手抬起一臂,已是忍不住了。
秦天鸣呵呵一笑,回身看着她,还好动心了,要不然他全部家当十万上等灵元就要都给出去了。
“道友随我来。”侍女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当先在前面带路。
两人进入一条走廊,在最后的左侧房门前停下,侍女的声音也低了下来,道:“就是这里。”
秦天鸣满意点头,取出一个乾坤袋交给她。
侍女动作迅速,接下后快步离开。
秦天鸣则把握门把手,稍一使力推开了房门。
只下一刻,便听到苏乐惜有些不耐的话语。
“最多再用一月便可功成,何真人又何必再来催促。”
听到此话,秦天鸣狠狠一挑眉,在一座大熔炉旁见到了那道眼熟的身影,讶道:“苏真人?!”
这句话令苏乐惜原本笔直的身形轻微一颤,略显惊讶的回头,见到秦天鸣,语气不敢置信地问道:“秦道友?你怎会来此?”
她心中着实不解,要说是何涛告知的,那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才会做出这事。
要知道一旦秦天鸣拿到火灵珠,那数月的筹谋可就功亏一篑了。
秦天鸣脸色莫名,顺手关上房门,问道:“这话应该秦某来问,何真人曾说,苏真人应在闭关才对,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给苏乐惜问的难得出现一丝慌乱,开口欲要搪塞过去,但心思一转,却是坦然地露出微笑,说道:“奴家正是在为秦道友炼制护身宝物。”
“为我炼制?”秦天鸣皱眉不解,缓缓摘下头上斗笠,问道:“还请苏真人解释清楚。”
在见到是苏乐惜时,他就知道今日这六丁神火只靠言语是难以到手了,正好火灵珠也在对方身上,大不了杀了之后一走了之,不去大玉便是。
对于屠杀修士他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哪个修士手里没沾过血,更何况是位灵教上使。
就算东涯舵主靠着纹图知晓了此事,他也能靠着尸娘子告知的那桩秘辛,保下性命。
就在摘下无漏斗笠的瞬间,苏乐惜便在他感到了一股来自神魂的压力,心下吃惊,不由暗道:“秦道友的神魂底蕴怎突然变得如此之强?”
不过他很快明白了,“是了,果然不愧是巫州亲信,如此神魂威势,应快至千人魂了吧。”
她稍稍稳定情绪,道:“正是为道友炼制。秦道友可还记得曾提过的护身之宝?”
这么一提醒,秦天鸣回想起来,的确曾与何涛提过一句,不由讶道:“秦某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且何真人也已给秦某炼出了一件灵器。”
苏乐惜闻言轻笑一声,倒也坦荡,笑道:“秦道友不必怀疑,为道友炼制此宝,是因奴家有一事相求。”
“不知苏真人所求何事?”秦天鸣不动声色地问道,心中却泛起苦涩,这下确是不好再强硬的夺取炉火了。
苏乐惜答道:“奴家想请秦道友回返巫州之时,带上奴家。”
此言令秦天鸣心下一动,试探问道:“苏真人莫非是想面见君上?”
“然也。”苏乐惜面色坚毅的回道。
这下秦天鸣震惊了,隐隐猜出了苏乐惜的目的。
他之所以在大玉无所畏惧,便是因为知晓东涯舵主赫连长凡亏欠巫洲,亏欠巫洲上任舵主尸娘子。
尸娘子告知的那桩秘辛,是说她名为东沐晚,曾与赫连长凡是一对道侣知音。
当初,她与赫连长凡的修为皆已至元神境关口,可因后者寿元无多,极可能会在破镜时的参悟之中寿尽而死。
东沐晚那时已有与其结为终生伴侣的念头,便用从主教中得来的秘法为其转寿。
但因秘法尚不完整,导致情况转换,变成了她面临着寿元无多的险境,不足两百载。
然而她对赫连长凡的天资极为相信,认为对方定然可以在百年之内步入元神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