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方都是。”雷蒙斯大人对我说道。
“瓦伦西亚在做什么啊?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对雷蒙斯大人说道。
“这不是瓦伦西亚的责任。”雷蒙斯大人说道。
“最新组建的魔导部队没有用处吗?”我接着问道。
“魔导部队对于同级别的部队具有很强的先发打击能力,但是,在大军团作战时并没有展现其应有的期待。”雷蒙斯大人遗憾的说道。
“什么原因?”我问道。
“没有配合大军团作战的大型魔法。”雷蒙斯大人说道。
“这个只是时间问题吧,只要假以时日,魔术学院必然能够研究出适应大规模军团作战的魔法不是吗?”我对雷蒙斯大人说道。
“目前也只能寄望于此了,否则魔法部队真的就只能沦为战场花瓶了。”雷蒙斯大人对我说道。
“规模还不够吧,不会没有用处的。”我对雷蒙斯大人说道。
“不过,几千年来,人类经过不断的探索组建了龙骑兵,却没有组建魔法部队,想来也是很难克服一些问题吧。”雷蒙斯大人说道。
“为什么不在战场上投入龙骑兵呢?”我对雷蒙斯大人问道。
“龙骑兵是重要的战略兵器,非生死之刻不可轻动。”雷蒙斯大人说道。
不过,在我听来,这无疑是胆怯的表现。想要试探帕斯塔的底线,我们就要先亮明底牌才行。只可惜,这张王牌不在我的手上。
“既然这样,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补充战损了呢。”我对雷蒙斯大人说道。
“这方面就要麻烦你了。”雷蒙斯大人对我说道。
“应该不是太困难,在去年的基础上再增加三成吧。”我对雷蒙斯大人许诺道。当然,我们是可以做到的,毕竟今年的春耕还没有开始,一切规划都来得及调整。不过,想要维持这种产量,看来耕地面积要扩大一倍了,包括新的休耕规划地。
“这方面你还真是可靠。”雷蒙斯大人夸赞道。
“春耕之前,一切都好调整。农作物的产量是要看天时的,这点我们只能早做计划才行。”我对雷蒙斯大人说道。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雷蒙斯大人说道。
“至少,我们能够从失败中学到很多,不是吗?”我对雷蒙斯大人说道。
“可是,代价确实很大。”雷蒙斯大人说道。
“只要我们支付得起,就不算大。”我笑着对雷蒙斯大人说道。
“好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阻止了达克。”雷蒙斯大人说道。
“战场就是这样。不过,我能阻止得了一次,未必能够阻止下一次。以后,我的孩子长大了,谁来阻止他们呢?”我对雷蒙斯大人说道。这是一种感伤,可我无法避免。达克被权力所驱使,我无法打消他每一次的尝试,而马修和海恩也是一样,不论是因为什么,总会走上这条道路。为什么我们需要和平?是为了自己吗?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我想更加重要的原因是后者。
“感伤无济于事,还是想想我们能做些什么吧。”雷蒙斯大人对我说道。
“说得也是。”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回到了索尔达娜的府邸,发现她们还没有回来。府邸中的仆人对我十分客气,没人来打扰我的清净。
好久没有用剑了。
我将八重樱佩好后来到府邸的花园,默默地坐在长椅上望着斜阳。
斩与切,到底是什么呢?越是了解,越是探究,就越是难以区分它们的差异。
曾经,我认为斩击是运用力量的加速所造成的冲击技,并且也在切化斩的时候更加明确了这一点。可是,切断就是利用剑刃的压强差值来分断目标吗?现在的我越来越对此感到模糊了。
所谓切断,实际上也可以看作是斩击的连续,从一个接触点到下一个接触点,一点一点的施加细微的加速和力量。以斩击的方式实现切断的技巧我也已经尝试过了,效果没有分别,只是在运用力量上还不太习惯。或者说,比较起来,更像是使用竖锯时的那种感觉。如果非要说哪里感到不正常的话,那就是每一个接触点的斩击都要重复加速和减速的过程,无法利用惯性而节省力气。不过,这种方法对于精细操作具有非常好的锻炼效果。当然,也可以利用弹性缩放的方式来利用惯性,但是这样就很难控制方向性。还是说我的控制力不足吗?
泽尔达的手记上写着,魔术的研究是对细微之处的把握。对我来说,剑术也是如此,所以我才会想着从解构剑术的角度入手,而且这个过程也持续了这么多年并且取得了现在的成果。可是,越是前行,越是看不到终点。如果最后我无法坚持达到终点的话,要由我的孩子来替我达到吗?可是,我自己都无法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要转嫁给下一代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都有着自己的人生,马修和海恩现在过得很好,露娜和艾尔文的现状也不错,我没有想要把这些流传下去的愿望,因此也从来没有创立自己的流派。真正得到我悉心教导的人只有帕特里克,但这时他自己的选择,也不是我的愿望。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剑术这条道路。
因为,我与生存在这条道路上的人并不同路,他们所寄托在这条道路上的理想,在我这里一个都不存在。而我所拥有的理想,却和他们一模一样。去伪存真,化繁为简,或许,这才是我的剑术之路。
“朱尼尔,要吃点心吗?”是玛丽的声音。
“你没有陪她们一起出门吗?”我对她问道。
“有些疲劳,下午睡了一会儿。”玛丽对我说道。
“这次的旅行时间确实有些太长了。”我对玛丽说道。
“这样也不错,总比整个冬天一直待在坎普要好一些。”玛丽对我说道。
“还是不习惯凡尔赛的冬天呢。”我对玛丽说道。
“尝尝吗?”玛丽对我说道。
“好的。”我从玛丽手上接过了托盘。
很精致的点心,闻起来非常香甜。
“味道很好,加了什么?”我对她说道。
“这次加了鳄梨果和凤梨。”玛丽说道。
“难怪有一股久违的醇香,在北方种不活呢。”我对玛丽说道。
“鳄梨树对温度很挑剔呢,就算是在安格拉,也只有南方才能种得活。”玛丽对我说道。
“说起来,比起缝制布偶,你更擅长制做点心呢。”我对玛丽说道。
“不过那份生意确实让我们的生活好起来了。”玛丽平静的说道。
“不介意吗?”我问道。
“介意什么?”玛丽说道。
“我把你们强行带到了格拉纳达。”我对她说道。
“这么多年了,才想到这个吗?”玛丽说道。
“呃,也是有感而发而已。”我对她说道。
“想到什么了?”玛丽问道。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在她淡淡微笑的嘴角,我看得出她没有在意过,或许,曾经在意过,但是现在已经不再在意了。
“我在想,不要把自己的包袱留给下一代。”我对玛丽说道。
“是不是想得太早了,时间还有很多啊。”玛丽说道。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对她说道。
“说得也是,不要年纪轻轻就像个老人一样。”玛丽对我说道。
“我有吗?”我说道。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就快了。”玛丽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道。
“要不要泽尔达帮你看看?”我对玛丽问道。
“不必了,虽然我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可是,我也想像拉花娜小姐那样独立的活着。”玛丽对我说道。
“我只是怕你寂寞。”我对她说道。
“如果神愿意给我,那么他就会赐给我,否则,这就是我应得的惩罚。”玛丽对我说道。
“好吧,只要你想要,我们随时可以拥有。”我对玛丽说道。
“这种说话的方式真是像你。”玛丽对我说道。
“本来就是我说的话啊。”我对玛丽说道。
“我想说的是,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放弃呢,哪怕是要与自己的愿望相悖。”玛丽对我说道。
“可是我也放弃了很多东西,无论是当时我十否注意到了。”我对玛丽说道。
“不过,所有的代价你不是已经偿付了吗?”玛丽对我说道。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人是很难原谅自己的。”我对玛丽说道。
“所以,这是我喜欢你的地方,朱尼尔,尽管很多事情你做得并不让人满意。”玛丽对我说道。这种平等的语气,我已经很久没有从她的口中听到了。
玛丽,我确实没有给予她应有的一切,洛克,你会责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