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省西南之地,有一小城,小城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被公称为公园里的城市,是全国十大最合适养老的城市之一。
话说城里一小区内有户人家,虽已是半夜,其家里灯火通明,一群人正围着一位老人,这位老人姓陈名风字知秋,今年六十有八。因病卧床已有半月。
说起这个陈风陈知秋,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其父母年轻时都是军人,从抗战到解放战争,又到半岛抗美,最后靠双腿从大东北走到大西南剿匪,最后留在了西南工作。做为部队里面的子女,陈知秋从小在军队大院长大。部队大院的孩子,往往都有些与众不同。
这陈风陈知秋就特别的与众不同,其他小孩子一岁就开始丫丫学语,而他三岁前都没有冒过话音,以至于大院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到了三岁终于学着冒话。
可能是因为比其他的小孩少说了两年话,自从开始冒话就是个话唠,一天到晚的说个不停。不但话唠,从学会说话开始还就是个问东问西还喜欢动手的好奇宝宝,什么事都想知道,什么事都想亲手做做。
别看人小,动手能力还超级的强。四岁时看见有小朋友玩木弓,找父母求要而不得,于是趁父母不在家时把早己经看好的家里唯一的一把铁骨雨伞拆了,自己做了把铁弓,还用多余的伞骨绑上鸡毛做成箭矢,自己在外开开心心的疯玩了一天,回家差点没被气得半死的父母混合双打,可能也是因为年龄实在是太小,父母最终没有下得了手。
五岁开始进入小学读书,学习也还可以,就是多动症的毛病很严重,一周五次请家长成了常态。到八岁时随母亲到乡下亲戚家玩,没玩几天就跟着村里的一位老打猎人混熟了,一天爷爷爷爷的叫得老头开心得不行。一高兴就把家传做毛狗弹的手艺教给了他。
陈知秋学会了做毛狗弹后,更是积极的不行,每天屁颠屁颠的满村跑,去帮老猎人铲土墙上的硝石,那老猎人也不知道咋想的,不但不管他满村子铲硝的行,反而手把手的教他如何把自己铲的土硝提纯的方法。
这可不得了,回城后他就自己做毛狗弹玩,一天天的炸天炸地炸空气,为此被打无数次而不改,时间一长,父母慢慢的也随他去了,反正部队大院的小孩每天舞枪弄棍,打打杀杀,行兵布阵那是常态,毕竟每天听父母说的都是这种行军布阵,如何打仗的言语,听得多了,每个小孩自然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军事理论。
十二岁那年去一个叫水晶观的破道观玩,认识了一位老道士,那道士为其看过一次像,说他心灵手巧,能吃苦耐劳,更是心慈手软,有仁爱之心。可惜命中无金,一生无数辛苦,身上也不会有余钱,虽然有行善良之心,却无行善良之财,最终辛苦一生,六十八岁时寿终正寝。
到了十五岁那年,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节黄铜管,拿手里琢磨了几天之后,又自己动手做了支火帽式火药手枪。有了火药枪,有空就满山的乱跑打鸟。
前前后后玩了大半年,手枪没打到几只鸟,就手贱去打农家养的鸭子被告到派出所,结果就是手枪被警察没收,家里还赔偿了人家鸭子钱。好在那时候还没有禁止私造枪支,一般人家气枪、火药枪、猎枪都可以拥有,更何况是部队大院的小孩,家里步枪手枪冲锋枪随时都可以摸到。自制手枪被没收并不是不准私藏枪支,而是因为全手工自制的手枪实在是太不安全,为了防止伤着人才被没收的,如换二十一世纪的规定,早坐牢去了。
十六岁那年看了一本关于火箭炮的专业书籍,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开始根据书本上学到的那一点点火箭炮基础知识,花了几天的准备找原材料,手贱的做了支火箭,还是个二级推进的,在没有任何安全保证的情况下就还敢在大院子发射火箭,周围还围着一大群大孩子小孩子观礼。结果发射过程中出事,因为粗制滥造的发射尾喷管不标准,本来应该是垂直飞行的火箭,发射后偏离了预定的方向,火箭飞到两里地外的后山,没有燃烧完的火焰差点引起山火,火箭发射没成功还招来了林场护林工人的投诉,换来一顿爆打和一天没得饭吃。
因为母亲是部队军医,自己从小也喜欢中医,而且还是有家传绝学的,可惜自己玩心太重,对学习的态度并不太好,是那种自己专心学的都是学校不考的,学校考的都是自己不学的二货。最终也因为学习的态度没考上医学院,空有绝学做不了医生。考不上医学院,当不了医生的陈知秋的大学只能随便学了个管理学专业。就算如此也不好好学,偏偏不务正业地去选修机械设计,整个大学上的最多的是机械设计专业的课,对自己的管理学专业反而成了混日子。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工作了,可人没个定性,什么样工作都干不久,每进一个行业都干不了多久,明明工作的性质是管理,可总是对人家的专业技术感兴趣,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学习那个行业的技术。
每每到可以成专业师傅的时候,又不愿意干了要走人,什么机械厂,煤矿,药厂,化工厂,电子厂,造船厂,钢铁厂,全都干过,没有一样干长久的,还自称天下专业七十二行,自己会的有七十三样。
因为爱好广泛,家里的藏书更是杂得不行,农、工、商、医全有,海、陆、空、天全学,活脱脱一个全能万金油人才。最后感觉帮别人干没意思了,又自己出去创业,可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每每到他干的行业要进入正轨的时候,国家的政策就发生改变。提高了行业的准入门槛,往往也因此准入条件提得太高,造成资金不够达不到政策要求那个高度,而最终被迫放弃,重新转行。各种行业加起来干了十几行,结果都是因为手里资金不足,而倒在最新政策规定的门槛下。一生就这样反反复复几十次,辛苦了大半辈子,最后一分钱没挣到,自己的年龄就过了六十,这辈子就这样了,再感叹命运的不公也无回天之力,真是可悲可叹的一生。
虽说老头的财运实在是不好,运气也特别的臭。观其一生的创业史,感觉每次政策的改变,都像是专门为了针对他一样,这也是奇了怪了。
这运气差到了极致的老头还有一个更奇葩的毛病,不管运气有多么的臭,生活有多么的难,他总有一颗长不大的心,都到了六七十岁的年龄,身体里还藏着个十六七岁的灵魂。
小老头到老了不跟别的老头老太太玩,平时最喜欢来往的都是些十七八岁到二十四五岁的小朋友,别看两边年龄差距大,名头可不小,六十多岁的老头可是这些小朋友口中大名鼎鼎的“疯哥”。
就这么一个长不大的老头,带着一群想长大的小孩子聊国家大事,聊世界风云,上网打游戏,评论新闻,网络骂战,现实飚车炸街,徒步旅行,穿越觅古等等,但凡年轻人玩的他都玩,活脱脱一个老顽童。像老年人玩的下棋、钓鱼、广场舞他看都不看。按他自己的说法就是:“保持心理年龄小,生理年龄永不老。只要心理不成年,一生都是好少年。”
可最近好像不太一样了,现在这个永远长不大的老少年正生病在床,病了也有十天半月,每天还是要上网看新闻,抖音搞辩论,就算是病着,自己一样玩得不亦乐乎,从没有想过要麻烦儿女,总是说儿女有儿女自己的生活,只要自己没死,何必麻烦儿女,给自己的儿女找事。
可老头今天不知道为何突然开始老脾气抽风,又或者是忽然的心血来潮,也有可能是似有所感,晚上非要妻子儿女陪自己守夜。
妻子儿女也不知道老头今天是发了哪根神经。没有办法,只好在家里守着老头陪老头聊天。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都快到半夜了。
老头的孙子孙女们早就睡觉,小孩子第二天还得读书,真心陪老头坐不起。
眼看着时间刚过十二点,子女也是困得不行,正准备对老头提议说能不能让大家先休息,咱们明天再接着聊之时,黑暗的天空中闪过一道亮光,似有什么流光从头上划过,把一顶苍穹划出一条长长的流痕。
正躺在病床上的对着儿女天南地北瞎扯的陈风陈知秋忽然兴奋起来,猛的从床上坐起。
老头兴奋了,他看见了什么?天上有流星!他在家里的床上,隔着厚厚的墙壁几十米的高楼看见了天上的流星。难道是自己的眼睛有了透视的特异功能,可以穿墙过壁了?
正奇怪中,感觉自己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耳边响起了呼叫声和哭声,低头看时,看见床上躺着的自己,围绕床边的妻子儿女正在忙乱一片,呼叫声和哭泣声乱做一团。
老头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就看到了床的上空出现了如同影像一样的画面,画面最先出现的是一家医院的产房,产房里刚诞生了一个婴儿,从婴儿的第一声哭泣开始,到婴儿长大,到最后慢慢老去。小婴儿从小到大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读的每一本书,也包括每本书里的内容都清清楚楚的,一条条,一件件如走马灯般在眼前展现,最后,这一幅幅一帧帧的画面汇合成一个亮点朝自己飞来。
随着亮点飞近,感觉自己跟着那亮点朝着那天空的流星飞去。怎么回事?这亮点怎么会带着我飞?看看四围,不对,老头有点迷糊,感觉自己好像就是这个亮点。
我是亮点,亮点是我,老头震惊了,难道我挂了?刚才看到的老头是我自己?那小孩成长的全过程难道也是我自己?想到这里,那小孩一生的画面再次从眼前飘过,老头这次算是看明白了一点,这果然就是自己的一生,我说这人的一生所经历的事情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自己的一辈子,唉!自己的一辈子辛辛苦苦,遭了不少的罪,吃了不少的苦,尽了最大的努力,可还是过成这个鬼样子,想想真的很是伤心啊,什么勤劳致富都TM是骗人的,一个人没有实力,没有背景,辛苦一生,哪怕是累死,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穷人的命运。
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想一想我这是要去哪?地府吗?可去地府不是要向下飞才对吗?我怎么向上飞。向上飞?为什么会向上飞,老头收起心神,抬头急看时,天!那是流星吗?………停、停,停……老子要撞上流星了,老天爷,老头这辈子可没干过坏事啊,您老人家是要把我丢去哪里去?
这什么都没有,就拼命的往上飞,是要把我当垃圾一样甩到外太空去吗?
正着急中,眼前一花,身体撞进了流星里,对,没错,就是撞进了流星里。撞进流星的一瞬间,眼前一亮,顿时感觉自己身边都是亮晶晶的,正跟着这亮晶晶的可能是流星的东西一起飞,但又感觉不到风,只是能看见自己正朝着一个方向与下面的地面呈平行状飞行。
地面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座座满是高楼大厦的城市,从自己的眼前飞过。
越过了这些高楼,迎面扑来的竟然是那人山人海,无数的人扛着包,背着袋,从火车站汽车站里冲出来朝着前方城市里挤,火车站旁的墙壁上写着“改革开放,打开国门,拥抱世界”的标语。
越过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是城市,城市里还是很多的高楼大厦,也有喜气洋洋的人群,路边的墙壁上好像还有“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的字样。
刚看清标语中的那几个字,还没来得及细看,眼前画面一闪,整座城市画风一变,红色满天。只一片片红旗飘扬,旗海中明显能看到“将革命进行到底、打倒孔家店、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等字样的横幅。
还没想明白咋回事,一片片如海红旗频频闪过,红旗的海洋中看到无数穿着老式服装的男女老少举着小旗帜在大声喊叫。人群从眼前走过,陈风陈知秋清楚的听见人们高喊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打倒美帝国主义”等口号。
陈风想停下来加入游行队伍,可惜游行人群飞快的走了过去,正想追上前面快速闪过的人群,却发现迎面飞来一发炮弹。
陈风吓得一激灵,还好炮弹只是“嗖”的一声从耳边飞过,稳了稳心神,忙看炮弹飞来的方向,只见无数船只正在渡江,江面上炮火连天,无数水柱冲天而起。目光划过水面,只见对面河岸上的房屋墙壁上写着明晃晃的“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
陈风知道这时解放军正在渡江,他也知道在这些渡江的战士里,有一位战士是自己最至亲的人。
“如果能亲眼看到父亲当年那英勇的风采就好了”陈风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实现这个愿望,但是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在绵延数百里的战场上想找到父亲的身影是不可能的。
陈风抬头看看河对面的情况,河对面的广袤大地上,那无边无际的百姓推着车挑着担,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向南,向南,一直向南。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熟悉了,陈风知道,这是支援前线的百姓队伍,看到这样感人的画面,陈风放声大哭,虽然他听不到自己的哭声,也感觉不到自己流的眼泪,但是真的哭得很伤心。
支援前线的队伍很长很长,一直向北,绵延不断。自己的目光迎着支前的队伍一直向北移动,移动,慢慢的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古城,古城里人山人海,红旗漫天,在城中的一座宏伟的城楼上站着一群伟大的人,一位更加伟大的人正在城楼上庄重的宣布:中华……成立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陈风激动的不行,很想很想去参加这震惊全世界的盛会,可惜画面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停止。
越过城楼,城市的外面是更加巨大的战场,数以百万的战士,正在中华广袤的大地上进行着残酷的争夺。
陈风很想回头再看看那雄伟的城楼,可惜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这僵硬的脑袋硬是没有转过去。没办法只得回眸,这一回眸可不打紧,画面整个变了。
妈妈呀,什么鬼哦,这里咋还有这种恶心的膏药旗?看到这破膏药旗,老子气得眼都花了。唉?好奇怪,这膏药旗怎么不是飘起的?自己真是老眼昏花了?眨了眨眼睛再看,还好还好,那恶心的膏药旗被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兵踩在断墙上,小兵口里吐着血,双手紧握住的是那迎风飘扬的青天白日旗。陈风心情大好,这可比那恶心的膏药旗看着顺眼多了。
看着那英勇的小士兵双手紧握的战旗,含血的嘴角微笑着从自己的眼前慢慢的飘向了身后,自己看到的又是一群和前面不一样的军队正在攻打一座城池。战士们正在冒死冲锋,杀声震天,气势如虹。冲锋在最前面的一位军官手里挥舞着一面旗帜,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闪着耀眼的“反袁护国军第一军”八个大字。
当旗帜从自己的眼前划过,视线已经越过战场,闪入眼前的又是那座高大雄伟的城市,在城市那宏伟壮丽的建筑群中,一座宏伟的大殿上,有一个穿着龙袍的小孩端坐龙椅,他的面前有一个太监模样的家伙正在宣读着什么,仔细认真的听那个太监宣读的内容,这宣读的原来是退位诏书。
而在小孩的对面站着一群军人,中间带头的是一个胖胖的光头军人。看看这个光头军人,这家伙好生的眼熟,后世文玩市场收藏的银元上全是他这胖胖的大脸。很快,那个太监模样的人宣读完圣旨,小孩被一位妇人从龙椅上抱了下来,默默的走向了后面的宫殿。
目光随着小孩走进后殿。穿过宫殿的后门,并没有看见刚才那个小孩,映入眼帘的是处美轮美奂的大花园,花园的湖边,站着三个老头,两个精瘦,一个肥胖。一个老头穿着明黄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另一个穿着灰袍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烟袋,另一个胖胖的老头,穿着华丽的丝绸长袍。
那穿着明黄色长袍的老头,正用手里的竹扇敲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嘴里念念有词:“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最后一句不会怎么办?急着老头团团转。转来转去,转了半天还是转不出来这最后一句。旁边的灰袍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淡淡的接了一句:“飞入花丛看不见”。明黄色长袍老头听了一愣,随口哈哈大笑:“爱卿所言正是朕心所想”。旁边那个肥胖的老头吧唧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大呼:“主子爷英明”。那灰袍老头也鞠躬一礼:“皇上圣明”。陈风气得对着明黄长袍老头奸诈的脸直吐并不存在的口水:MD这老头忒不要脸。
咦不对,老子怎么飞起来了?离这老头越来越远,没见到老头有什么反应,自己倒先反应了。真是见了鬼,吐别人口水还把自己吐飞了?拐子马哦,越飞越远越过了那高高的城门楼,这都飞出城了。
迎面又看见那雄伟高大的城墙,巍峨雄伟的城门,哟,这是怎么回事啊?城门外好生的热闹,官道两边跪着乌泱泱的好大一片少说也有10万之众。一个个跪在官道的两旁瑟瑟发抖。城门之下,官道中央跪着一排排穿着各种颜色官服的人群,一个个膘肥体胖,脑满肠肥。带头的一个胖子穿的好像还是八纹蟒袍,看了架势,少说也是一个国公。
这家伙整个脸都刨进了土里,屁股翘的都快赶上北京城门楼。这群跪在大路的中间的男人们正朝着几个梳着金钱鼠尾辫的,满脸横肉的人磕头?这些梳着金钱鼠尾辫的人群骑在高高的战马上,一脸的趾高气扬和眼神中对跪着这群人的不屑?马蹄下踩着很多绣有大顺字样的旗帜。
一群没骨头的东西,陈风气得破口大骂,这群人全tmd是达官贵人,只可惜自己骂不出声音来,要不然老子直接上去喷死这些龟孙。
就在这分神想骂人的功夫,画面快速的变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忙不迭的抬头一看,迎面飞来一座山,半山上好大一棵歪脖子树,树上好像还挂着个什么东西。定睛细观,老天,树上挂着个人,旁边还跪着一个。那人是谁?旁边那人咋不救人?
刚想动动已经木了的脑袋,突然感觉四周压力大增,低头一看,老天爷,老子要撞到地面上了。
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这是要进入地府的节奏吗?大脑一顿胡思乱想,眼前红光一闪,自己好像停下来了。这是到地府了吗?自己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大脑一片茫茫然。
好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是刚刚才发生,这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陈知秋开始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