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阳光如金色的轻纱般悄然跃入张洛寒的眼眸,他猛地坐直身子,伸手急切地取来书柜上的《落明霞》自传,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翻开“番外”,那封历经十三年写成的情书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静静诉说着一段深情往事,只见上面写道。
《情书》第一章我等你一辈子
今日是 2011年 12月 24日,高三上学期即将结束。天空阴沉沉的,如同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压抑的氛围恰似张洛寒此刻的心情,丝丝冷意弥漫在空气中。因无暇创作小说,他便决定简写成日记或大纲。年少时,真不该遇见太过惊艳的女子,否则余生皆会布满她的影子。
下午放学,张洛寒默默地跟在徐明霞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他的眼神紧紧锁住那道清绝高冷的身影,脚下的步伐略显沉重。他们走在电视机厂路旁的小巷里,昏暗的灯光洒下,将徐明霞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张洛寒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紧张的神情在他脸上显露无遗。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手心里满是汗水。徐明霞清冷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张洛寒的存在对她毫无影响。她听着张洛寒诉说那封她不肯看的情书,嘴角勾起一丝不屑,那细微的表情如同尖锐的刺,深深扎进张洛寒的心里。
张洛寒望着无动于衷、清冷的明霞,背着白天课间写的情书,如同剧场的新演员,紧张得忘了台词。他的眼神慌乱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情书,又迅速移开,仿佛那是一团炽热的火焰,会烫伤他的眼睛。人生没有试戏和彩排,演砸失误一次,便会错过相爱的唯一机会。所以,遇见一生最爱的人时,难免会心跳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不管你跟或者不跟我,我都会一直等你。如果我等了你一世,你依旧不爱我,这只能怪我没有让你心动的容颜。那等来世我变帅了再来爱你。不管你相信或着不相信,当这一世我遇见了你,便不会再去爱另一个女子。”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在宣誓着自己的爱情誓言。然而,徐明霞依旧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徐明霞始终没有相信,可岁月会证明人世间至死不渝的爱是指他。今日,张洛寒不想去沙冲路坐公交去宅吉小区。他缓缓走到徐明霞姨妈家楼下,静静地站着,眼神中满是失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在那里站了几个小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最后,他转身离开,开始跑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痛苦。十几公里的路程,他不知疲倦地奔跑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今天是他们一生交谈最多最长的一天。也许往后十几年,徐明霞绝不会提起关于他的任何回忆。也许她转身离开的身影和楼梯间那句“谢谢”,是她今生最后一次愿意和他说话。
明霞,你让他懂得最深的爱最沉默。原来是他牵绊了你的幸福,今生再见,无缘故作两不识。
张洛寒第一次体会到绝望的感觉,那感觉不像心疼,那一刻心在颤抖、抽动,仿佛就要崩溃。他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身体摇摇欲坠。瞬间,他坚守的防线被绝望击溃,再也承受不住明知等不到却还要生死枯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