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水君元泓依照风落兮之命,带领水将于兖州一带降下大雨,暂时缓解了兖州干旱之灾。而风落兮又同灼华将偷出来的粮食全部分发给城中百姓,让流落街头乞讨的人们终于饱餐了一顿。但风落兮深知此行为非良策,粮食虽多,却总有食用完的一天,最靠谱办法的还是要在兖州广施雨,将干涸的土地重新浸润,让百姓赶在深冬到来之前,囤备些食物。
这天,元泓在施雨完毕后,照例向风落兮请安复命。
“这些时日辛苦元泓君了。”
“小仙只是尽了应尽职责而已,帝君如此客气,倒让小仙汗颜。”
“不过”元泓瞄了眼风落兮神情,见她示意自己说下去后,才接着道:“此次兖州大旱,定与那兖河水仙霈脱不了干系,帝君可还记得曾命他来我府上借水,可小仙至今也未曾见到他,这其中,必有蹊跷”
风落兮点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道:“此事我自有道理。如今这兖州旱情已有缓解,元泓君可回府上修养,但切要牢记,乱世动荡,莫要让有心者钻了空子。”
元泓稽首道:“帝君之言,元泓谨记在心。帝君独自行走在外更要留心,据我观察,帝君身边的三人,只有小狐狸对您没有威胁,那莫千虽然恭敬,却毕竟是妖,不可不防。而那灼华,更是心思缜密、深藏不露之人,小仙竟不能看穿其真身,帝君切不可轻信其言语。”
“我知道。”
说话间,外有脚步声及近,风落兮使了眼色,元泓会意退向一旁。
“夭夭,我给了带了人来。”灼华进门,见先前说话的两人刻意回避,也不点破,直接将一人丢到风落兮跟前。
“帝君饶命”
风落兮还未细看,便见那人蓬头垢面,满身污秽的匍匐在她的脚下求饶。
“你是何人?”
风落兮下一句“为何求饶”还未动口中吐出,那人便抬起了头,神色沧桑且面上多处淤青,颧骨和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风落兮上下打量着他,露出的手背上竟也满是伤痕。虽然一身凌乱,可这身型,却也有些熟悉。
“你竟是兖河水仙霈?”风落兮还是认出了他。
那河神霈见风落兮认出了自己,蓦地委屈着嚎啕出声:“帝君,小仙未能将帝君嘱咐之事办周全,还望帝君降罪啊”
那水仙般模样着实让风落兮也吃了一惊,忙问:“你如何变成了这个模样?快细细道来。”
水仙霈抹了把眼泪,抽泣着回道:“自那日辞别帝君后,小仙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朝西海方向赶去,可不曾料到于半途上背歹人捆绑而去,那歹人将小仙缚于水洞中,小仙好不容易趁其不备才得以逃出。”
霈一身狼狈,且言辞恳切,任谁应该都无法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风落兮又问:“你可知绑你的人是谁?有何目的?”
水仙霈像是被吓得不轻,嗯啊了好一阵,才勉强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两人蒙着面,小仙并未瞧清楚,但偶尔从他们交谈中得知应该是为了阻止我去西海借水一事。”
风落兮听他言语时,再次细细打量着他全身上下,又先后看了看灼华和元泓,两人都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信。
“嗯。”风落兮抬手示意他起身,“受惊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待我寻得那绑你之人后,必定为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