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先恢复了记忆,然后点醒了栗山。”陆隐抬手用食指摁了摁太阳穴,“是【神谕】助我摆脱了自赎之书施加的精神影响,待我清醒过来后,下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头儿,厉害啊。”濮车侍竖起大拇指。
云铭则更加务实一点,没有被这个意外之喜冲昏头脑。他在数秒内扫视过陆隐带来的人马,但并未从中发现那三名江湖客的身影:“谭裳、鲁令远和薛玉欣不在你的队伍之中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仨去哪儿了。”对此,陆隐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来讲述一下,自你俩撇下我们一干人等跑回京城后,所发生的事吧。”
虽然这是陆隐的首次穿越,且登录书中世界的时间点是五月初七的戌时五刻,但被顶替者齐闲客的记忆,他可是连同身份一并继承了的。因此,昨天下午的经历,陆隐一样印象深刻。
此事说来也简单:在察觉到自己的雇主已经抛家舍业不知所踪后,谭、鲁二位掌门,以及玉烟剑客薛玉欣,三人很快就商议好了对策——无非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反正是身为甲方的濮公子先行毁约,三名江湖客作为乙方也算仁至义尽了。
寻到三匹被放跑的骏马后,这三位就一刻也不拖泥带水的启程了。不过哪怕急着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也没忘了被关押着的六扇门一行人。
既然濮车侍临走前没有下什么指令,那么就别怪这帮江湖中人自由发挥了:他们先是派出谭裳为代表,给自己昨晚攻击六扇门的那点“小误会”说个情,把脏水全泼在濮车侍的头上就完了;接着,表达三人绝对没有与朝廷对抗、此刻只想返乡回家、不问庶事的意思;最后,表明心迹的他们依然没有给齐闲客等人松绑,而是唤来客栈掌柜,吩咐两个时辰后再上楼进屋,到时候让他自己看着办。
掌柜的遵守约定,在日暮时分推开了二楼客房的门,而他“自己看着办”的做法,自然是把齐闲客等人都解绑了。可惜,谭裳之所以要留下两个时辰的操作空间,就是因为三人要利用这个时间差,溜出可追击范围。如此一来,六扇门的人绝对赶不上他们的脚步,齐闲客的场子短期内是别想找回来了。
“就在齐闲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生闷气时,我魂穿取代了他。”陆隐把来因去果娓娓道来,“随后,我的异能【神谕】发动,令我找回了自我。”
“再然后,我帮助栗山恢复记忆,整饬队伍,收拢马匹,星夜赶回京城。因为我知道,京城是整个故事的主舞台,我料定你俩就算不在城中,也一定在来碣塘村接收NPC下属的路上。果不其然,我们在此地合兵一处了。”
“好,没想到陆隐你能独自挣脱自赎之书的认知干扰,还顶替了齐闲客的意识。六扇门***的身份可真是犀利啊,倘若用的好了,就是一张翻盘的底牌。”云铭感慨道,“更重要的是,这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节省了许多时间。”
“唯一有些不圆满的是……”
一旁的栗山佳子抱臂惋惜着:“让谭裳、鲁令远、薛玉欣三个江湖客跑掉了。他们的武功不俗,实力约莫有鬼级水准,站在我们这边能极大的提升综合战力,纵使楚宗阳三头六臂也敌不过群殴和车轮战。”
“算了算了,他们仨也不傻,重金利诱只驱使得了三人一时,卖命的事儿单靠银子收买还欠了点儿。”
对于痛失NPC部下一事,濮车侍还是很能看得开的:“目前为止,就算只集合我们四人之力,对付一个楚宗阳应该也绰绰有余了吧?”
“未必。”
云铭给他泼了盆冷水:“虽然我是想不到,前任云铭要怎么在短短一晚上的时间里,用什么样的说辞,把那些大内高手牢牢绑在他的战车上。不过,以我对他的有限了解,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陆隐接茬道:“那么,假如前任云铭真的做到了这一点。对我们来说的最坏结果,恐怕就是我们要面对整个明朝的官方顶尖战力,包括内务府总管,武仙杜浊。”
“没错,那真是个可怕的敌人,如果有可能,还请诸位不要和他引起任何方面的冲突。仅凭书中描述,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对上杜浊,都没有必胜的把握,甚至全身而退都不容易。”
“那还等什么呢?”陆隐最先翻身上马,手臂高高举起,做挥鞭姿态,“我们现在难道不正该赶回京城,杀楚宗阳一个措手不及,以免夜长梦多,真让他左右逢源成了气候吗?”
“陆部长说得对,不能给那家伙拉拢NPC的时间。”
被陆隐这么一激,云铭也难得的豪气干云起来:“奉捕神之命!”
“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