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小孩子第一次交朋友,慎重而无措。
在后续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相处得很好,美好到不真实,如梦似幻。
盛弈偶尔看向和盛砚玩在一起的沈雪禾,心中会涌现出陌生的幸福感。
沈雨茗很快便察觉到了盛弈的态度,却并没有对他说什么。
可是私下里,她让李容琴偶然出现在了沈雪禾面前,感慨了一番男子情意的单薄与善变。
她说:“禾禾,只有血脉至亲才会无条件的对你好,我会永远爱你。”
沈雨茗享受沈雪禾的依恋,不想被任何人分走。
“我也永远爱姐姐!”
沈雪禾在认识到盛弈是个薄情之人以后,她便收起了对他的些许好感,变得客气生疏了很多。
身为当事人,盛弈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疑惑、不解,更多的是愤怒。
盛弈是个计较得失的人,某种意义上,他和沈雪禾是一类人,都是感情的索取者。
他在沈雪禾身上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沈雪禾却只是软化了一段时间,又与他拉开了距离。
怎么,她是觉得他没意思了吗?
他对她这么好,她却丝毫不知道珍惜。
从情感上讲,盛弈不愿放弃,然而在理智上,他觉得应该给她点教训,他的感情,不能被一个女人摆弄至此。
不是她想怎么样,他就要由着她的。
那天,沈雨茗忙于外面的事情,沈雪禾和盛弈相对而坐,共进膳食。
沈雪禾无意间看见盛弈稍微变形的手指,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盛弈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想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雪禾见盛弈如往常一般温和,随意地点了点头。
他说:“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饭后,盛弈试图握住沈雪禾的手,却遭到了拒绝。
他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
他是她的夫君,连她的手都碰不得吗?
之后,盛弈带着沈雪禾去了射箭场。
他拉开弓箭,笑着问沈雪禾,“阿雪,你觉得我能射多远?”
他的笑容与往常不同,带着冷意,又过分张扬。
沈雪禾敏感地察觉到哪里不对,但因为盛弈向来好脾气,她只以为是天色昏暗,空气太过湿润,没有多想。
“就……中间的那个靶子吧。”
盛弈轻笑一声,“阿雪未免太小瞧我了。”
破空的声音响起,“噗”的一声闷响。
箭矢精准地射进了最远处侍卫的发髻之中,将其牢牢地钉在了墙上。
侍卫的身体颤抖着,满脸的惊恐与畏惧。
与此同时,沈雪禾惊叫了一声。
“你在做什么?!”
盛弈勾起唇角,“我在为阿雪展示啊。”
“我的手指就是这么变形的,你看,虽然我的使力点不太对,但是我的箭法很准。”
“凡是目之所及的东西,我都能射中。”
盛弈盯着沈雪禾,目光阴鸷,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沈雪禾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瞳孔放大,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是不是没看清楚?那我再试一次。”
“住手!”
双箭齐发,精准地射进了侍卫的两个衣袖,侍卫大叫一声,裤腿瞬间湿了一片。
“我让你住手!”
沈雪禾按住盛弈的手,眸中水色闪动。
“他会死的……我好害怕啊……”
泪水夺眶而出,她吓得泣不成声。
盛弈如愿握住了沈雪禾的手,他放下弓箭,俯身,品尝她的眼泪。
有点涩。
最终,她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一直都知道她身体不好,却不知道她孱弱至此。
……
现在想想,他当时过于幼稚和心急了。
“她曾经问我,我为什么是这样的人?”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因为她出现得太晚了。”
“挺会给自己找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