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远比老师严格,而父王则执着于纠正母妃和老师所教的内容,天天冒着火。
沈雨茗和盛弈并没有吵架,但针尖对麦芒的气场是瞒不过小孩子的。
在二人的强压之下,当盛砚再次见到陆存的那一刻,眼神放光。
“老师~”他热情地呼唤着。
带走带走,赶紧把他带走!
……
沈雪禾疑惑地问:“我听说你父王都病得不上朝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盛砚:“但是我父王……”
骂人很精神啊。
能走能跑能抓人的。
他强烈怀疑他在装病。
“唉!”
盛砚叹气。
这事儿不好说。
沈雪禾见盛砚小小年纪唉声叹气,摸了摸他的头。
“放心吧,你父王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
……
盛弈还是赶上了这一年的最后一次早朝。
他现在已经不想杀人了,没那个心劲儿了。
软禁的这段时间,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沈雨茗真的是他主动娶的吗?
他真的和她有个儿子?
他真的成亲了?
他好像都清楚记得,同时又不可置信。
沈雨茗最终把盛弈放出来,是因为她实在受不了他了。
睁开眼,他喊:“沈雨茗!”
闭上眼,他喊:“沈雨茗——”
耐不住性子安抚他。
又狠不下心来不管他。
就这样吧。
她的精力实在有限,管不住就不管了。
爱找死就去死吧。
下朝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好似没有从小到大的过程,飘下来就是硕大如鹅毛,很快便将所有染成一片洁白。
这可能是近年来京城最大的雪吧。
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盛弈裹紧了身上的斗篷,目光扫向沈雨茗,发现她竟然连一件裘衣都没穿。
他皱了皱眉,把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了上去。
冷声道:“让我多穿点儿,怎么自己穿得这么单薄。”
沈雨茗转头看着盛弈,浅浅地笑了一下。
没办法啊,关心病人,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难得的是,他现在也会关心她了。
可惜来得太迟。
“走吧。”
有缘结发,有缘同路,无缘同心。
他们之间,只能这样了。
……
在沈雪禾的眼中,轻飘飘的雪花是砸下来的。
瞳孔聚焦,雪花放大。
放大。
再放大。
大片的白。
靠近并淹没整个视野,
瞳孔失焦。
眩晕。
砸向她。
重如千钧。
无边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