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心里刚要触动,又听到他赌气似的轻哼一声:“生气,你也不会向着我。”
沈清沅无语:“我没有。”
“你有。”祝怀砚闷闷反驳。
沈清沅:“……”
好吧,确实有。
祝怀砚听她没声,算是默认,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各种情绪掠过,有难以置信,愤怒,也有浓浓的不甘。
便赌气似的,一连几天没搭理她,抱着枕头到客房住。
沈清沅倒乐得自在,分居几天下来,她连呼吸都要顺畅许多,跟这么个定时炸弹在一起,换谁都要喘不过气来。
她竟恍惚回了遥远的过去,祝怀砚总会莫名其妙生她的气,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见人,可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
有一年新年,她买了滑板车,带关悦在公园里玩,摔了一身伤回家。
祝怀砚坐在轮椅上,停在拐角处,冷眼看着她一身伤,薄唇轻勾:“搞得一身伤,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那个时候,她才被沈母骂得狗血淋头,一时冲动向他顶嘴:“那也好过只能在轮椅上度日,什么都没得玩的。”
祝怀砚脸色变得苍白,阴云密布,用想要吃人的眼神,恶狠狠地瞪她。
但也只能是无能狂怒,一气之下七天没搭理她,最后还是她强行进书房哄半天,保证以后绝对注意言行。
小少爷才极不情愿地应一声:“你吵到我了。”
到底没将她赶出书房,默认她留了下来。
这样的冷战,持续了整整四天,她居然真的不哄他,也不搭理他,跟个没事人似的,照常做自己的事。
直至深夜,她的房门被人敲响,沈清沅从梦中惊醒,揉着朦胧的睡眼起身去开门。
对上一张俊美得不像话的面孔,仍然阴沉得很,看她的眼神充满不甘,在确认她睡得很香以后,脸色更差了,禁不住冷声嘲讽。
“你睡得很香,是我影响你了。”
沈清沅听到他好听的嗓音,意识终于有所恢复,看他的视野清晰许多。
“你又睡不着了?”
“嗯。”祝怀砚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最近确实有心慌之症,总情不自禁臆想她又会突然消失不见。
只有看到她,才会心安几分。
否则需要很多时间来缓,细想过来,他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
沈清沅只好侧开身子,放他进来。
祝怀砚抱着枕头自觉上床,嗅到熟悉的清香,心安不少,又睁着黝黑的眼睛看她,扯了扯嗓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理我?”
“不是你先不理我的吗?”沈清沅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自从他戒了药,越来越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意思,倒是跟以前的他越来越像了,竟有反祖的效应,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祝怀砚伸手抱紧她的身躯,把脸埋进颈窝处,慵懒地低声道:“我没有。”
“就算有,你不能主动说一句话吗?”
沈清沅皱眉,心里憋着一团怒火,忍住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