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凡伤了点皮毛,我会让你求我杀了你!”
六号咧着嘴,眼睛里只剩疯狂,秦朗的这点威胁对他而言,只是小儿科。
他都不怕死,难道还怕折磨吗?
“秦朗啊~其实你跟我没什么区别...”
“你看过心理医生吗?精神病院才是你的家啊~”
秦朗受够了六号的聒噪,想直接将他抹杀,但想到元芷,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杀意。
六号把秦朗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底,他是精神病没错,可久病成医,他同样善于揣摩人心。
“秦朗,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那个女警察放了怎么样?”
秦朗沉默片刻,眼睛里是浓重的杀意,半晌,他沉沉的说了一句:“讲!”
六号笑吟吟的盯着秦朗,眼睛余光却悄咪咪的瞄向秦朗身后。
法坛上的烛光将二人的背影打在墙上,秦朗的影子旁,高大到鬼影已经高高举起了军刀。
“秦朗,她说你很特别,那你的血是红色的吗?”
她?谁?
秦朗敏锐的捕捉到六号话中的信息。
一瞬间他觉得背后发凉,难道春城的阴暗里,一直有什么人在关注着他??
六号直勾勾的盯着秦朗,猛的眼神发狠,墙上鬼影此时已经挥出军刀。
秦朗捂着手臂,向一旁翻滚躲避,鲜血瞬间将他半边身子染红。
六号早就在心里规划好了逃跑计划,他虽然不怕死,但绝不能白白的死了。
从东瀛买来的忍者烟雾弹派上用场。
六号趁着烟雾的阻挡,连滚带爬的跑出别墅,跑进那幽长黑暗的通道。
秦朗忍着手臂上的剧痛,这刀伤像是带着死亡的诅咒,无时无刻不在消耗他的生命力。
“大意了...”
秦朗脸色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爬满他的脸颊,踉跄的扑到法坛上,满是鲜血的手抓向竹筒中的五行旗。
绝对不能让六号跑了!不然元芷危险!
秦朗也顾不得施法,将剩下的令旗一股脑丢向门外的通道。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着秦朗的身心,他依靠法坛坐在地上,血液在地板上摊开。
居酒屋二楼,六号狼狈的从墙体上的黑洞中跑出来。
他压抑着笑容,胡乱收拾着地上散落的法器。
元芷的灵魂被他压在一坛骨灰罐下,六号极力压制的笑在看到元芷后,终于再也憋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
“秦朗要死了!秦朗绝对死定了!”
元芷听到六号精神病的狂言,陷入沉默,六号特别期待看到元芷绝望的表情。
声情并茂的讲述着:“他还是被我阴到了。”
“知道吗,我一讲你,他立马分心了,他的影子被我砍到了!”
“影子砍伤,伤口是不会愈合的,他死定了!”
元芷眼神暗了暗,但随后变得坚定。
她相信秦朗,如果秦朗死了,那她拼命也要带六号这个精神病一起陪葬!
六号忙着对元芷炫耀,忘记关闭那连接居酒屋与元家别墅的黑洞。
黑洞中,一支带血的白色令旗飞出,径直插在二楼正西方。
“什么?”
六号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慌忙的从收拢的法器堆里翻找。
但金行旗已经开始运转。
六号眼神扫过二楼的每个角落,得意的笑出声来。
“运气站在我这边!!二楼没有金属!!”
“哈哈!二楼没有......”
六号眼睛睁的老大,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蹦出来。
他喉咙翻滚着想发出声,但张开嘴血液先喷了出来。
低头一看,六道血刃从他身体里扎穿,六号猛的想起初中时学的知识。
人的血液里含铁。
六号跪倒在地,挣扎的抓起一个小匣子,眼神里带着希望。
“秦...秦朗,还是我赢!”
想不到吧,我还有小姐送的保命法宝!
六号颤抖着打开匣子,里面不是灵丹妙药,更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张小纸条。
六号拿着纸条,看着上面写的字,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
‘代我向北风精神病院的遗产问好!’
纸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娟秀的笔记写着:
‘骗你的~’最后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六号无力的躺在地上,扭头看向元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还真是一个好笑的玩笑。”
六号逐渐失去生命体征,鲜血慢慢汇集到那一堆陶罐处。
元芷拼命的想挣脱压制,一个抬头,却见到六号尸体旁站着一个干瘦的人。
是陶罐里的干尸!
六号的血液流淌到陶罐处,迅速被吸干,那些蜷缩着身体的尸体僵硬的站起身,整齐的排成一个队列。
所有干尸目光汇集到压制元芷的那个骨灰罐上,下一秒,骨灰罐破裂。
元芷只觉身体一轻,她飘起来想穿过黑洞跑回家里。
但一双干枯的手却将她抓住,元芷痛呼一声。
十几只干尸已经将她围住,元芷真真是才逃虎穴,又遇狼群。
只是这群干尸对她并没有多少兴趣,而是将骨灰坛抱起,移动到六号身边。
元芷惊恐的看着。
干尸们竟扯开六号的嘴,将骨灰全部倒进他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十几个干尸整齐的跪坐在六号尸体旁,如一支军队。
元芷不清楚这是什么仪式,亦或者是六号的后手。
不到十分钟,六号的尸体竟开始有了呼吸,那双浑浊的眼睛逐渐有了神采。
他站了起来,揉了揉脖子,扫视周围的干尸:“お疲れ様でした。”(辛苦了。)
元芷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他,绝对不是六号!
复活的人注视着元芷,嘴里发出古怪的声调:“真是,久违的呼吸。”
“美丽的小姐,请问现在是公元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