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万逃回兵马,您打算如何安置?”
上官并未退走,待清洗完砚台回来,才小声问道。
“那群废物!”东方袆再次黑脸,“先在城外扎营吧,等我歇够了再去好好教训他们!”
明明是自己领导无方,他却骂起了那群好不容易才保住性命的兵卒。
闻言,上官文杰的嘴皮子抖了抖,终究未曾多话,只轻轻一点脑袋,然后退了出去。
走出没多远,他就再次听到从屋里传来的砰咚之音。
犹豫了一阵儿,他最终并没有折回去查看情况。
院中其他护卫、家佣,则全都装作没有听见,甚至都躲得远远的。
“阿嚏……”
遥远的景同县,刚进入县廨,杨束便打了个喷嚏。
“杨师莫非染了风寒?来呀,赶紧去请郎中!”县太爷那叫一个紧张。
杨束赶紧把手一摆,感激道:“谢过关心,我只是鼻子有点痒而已,并无大碍。”
言落,他抹抹自己的鼻头,那抹瘙痒感很快消退。
之后便是约定俗成的庆功酒宴。
席上,除了县太爷和杨束之外,本地乡贤及吴、马两位将军也在。
一顿饭足吃了一整个时辰,下席的时候,所有人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好在杨束就住在县廨后院,所以没几步便顺利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准备躺会儿,房门被人推开。
顶着一对迷蒙大眼,扭头朝门口看去。
只见楚月端着一只托盘,款步而来。
“怎么喝成这样?你是不是忘了,待会儿还得去见那些俘虏呢!”
若是以这副模样去见,还不被俘虏笑话死。
说话间,楚月放下托盘,然后捡起托盘上的茶壶,满了杯茶。
“先把这杯醒酒茶喝了!”
没有给杨束拒绝的机会,她直接把茶杯塞至其唇边。
咕噜咕噜,非自愿的,杨束把整杯茶喝了个精光。
因为喝得太急,还被呛得咳了两口。
抹抹嘴角,他郁闷抬头,瞪在那女人面上。
“见俘虏什么时候都可以,又不用非赶在今天。”
话音落定,他才察觉到那份贴在后脑勺上的柔软触感。
意识到自己的脑袋竟被对方抱在怀里,杨束赶紧挣扎着起身。
可刚一动,他便感觉脑子泛沉,连意识也突然模糊。
“明明喝了醒酒茶,我这脑子怎么反倒更晕了?”
心头迷惑,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这一甩,他不止没有清醒,反而哐当一下,摔在了床上。
“不,不对,你到底给我喝,喝的是什么?”
用力撑在床板,杨束试图瞪大眼睛,可眼皮越来越重。
话音刚落,都来得及听到回答,他便就此昏死了过去。
这时,楚月才放下空掉的茶杯,复杂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但我和楚国,都太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