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勇眸光一震，定定地望着姜挽，沉吟许久后开口：“宸儿，记下姜小姐的电话号码。”

呼延宸眼珠子微转，应该是想说什么，但摁下了，点头应是。

姜挽加了呼延宸的微信，拿过背包起身，似有似无的笑意，不像正经人，“呼延老先生，告辞。”

呼延宸沉默地盯着她出门。

转头就看见自家爷爷垂着眸，眼眶微微发热，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喃喃，“有救了……有救了，宸儿，你奶奶有救了……”

呼延宸虽不忍打击爷爷，但还是屈膝蹲在他身边，轻声说：“您别真信了那女生的话，她是个骗子，哪有什么鬼医，那是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她编来忽悠您的。”

呼延勇眼角皱纹很深，偏眸看他，眼神令呼延宸捉摸不透。

似乎有点不想跟他对话的意思在里面。

呼延宸顿了下，重整旗鼓，坚持爷爷上当的念头，站起来坚定地说：“我现在就报警抓她。”

然而话音刚落，他小腿就挨了呼延勇一手杖。

后者语气严厉凶狠，“没见识的兔崽子，你知道什么，耽误你奶奶治病，老子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

呼延宸：“……”

＊

姜挽回游龙公馆的车上，接到姜璇的电话，对方音调有些冷，像是心情不好，没有任何寒暄，张口就是：“看微博。”

她拿了瓶矿泉水在喝，自在散漫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暗网可比它精彩多了。”

对面的姜璇无语好长时间，眼皮跳了跳，想问她小小年纪不学好，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眼下微博上的帖子更重要。

姜璇记下这笔账，沉声道：“看我给你发的帖子。”然后就挂了电话。

姜挽把手机从耳畔拿到眼前，眉头轻挑，有些惊讶，她居然还刷微博。

姜璇把帖子发过来，姜挽正要点开，云雅的电话无缝衔接追了过来，挺着急的，“挽挽，你快看微博。”

姜挽将通话页面切小窗，打开了姜璇发给她的帖子，看完，淡定地扯了下唇，“公式的事不急，等我回去处理。”

她如今有两个病人，抽不开身。

云雅咬着唇，“怎么能不急，他们明显是想带节奏网暴你，逼你退学！学校里到处都有人说你闲话，‘马维迦’班二十多个学生联名教导处，要求校方将你开除。”

姜挽不慌不忙地换了只手拿手机，眼睛看了眼车窗外，拖着长长的尾音，要笑不笑地问：“你相信我啊？”

云雅又急又气，眼圈都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耍混，之前也是，我听说你跟你们班一个叫姜璇的女孩天天黏在一起，刚才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占线，你是不是也跟她聊！”

姜挽听她声音快哭了，想想那个画面，手有点痒，好想捏她脸，“姜璇是我姐姐，她提醒我微博上的事，别气别气，回头我带你认识。”

云雅那边抽噎声停了一下，“亲姐姐？”

“当然是亲的。”姜挽抬起眉毛。

“那、那行吧，我就允许你们亲近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云雅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垂下脑袋，拇指和小拇指比划着0.1毫米的距离，委屈巴巴地讲。

姜挽轻笑，“我寄了几箱钻石回去，有蓝色、粉色，还有白色的，你挑挑看，不喜欢的拿去送同学。”

驾驶位上听到这话的司机受到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