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瞎猫陈小声说道。
高威猛扛着瞎猫陈快速转身冲向富贵街南六巷。
他俩从富贵街拐到龙眠大道南,再朝北往东市大街跑,直接绕到人多的地方。
刚好在柳秀才身后。
风绘景还是站在原地,甚至捡起一个烂桃子直接嚼了起来。
“呸!还不如烂梨。”风绘景这是回复之前沈小楼问他的问题。
只不过他不敢当面如此说罢了。
风绘景发现瞎猫陈和高威猛竟然又转回东市大街,只觉这俩人愚蠢至极。
瞎猫陈察觉头皮有点发麻、发烫,心想“吾命休矣!”
这肯定是风绘景的手段,在铁匠铺经历过,只是那次是眉心。
瞎猫陈头皮瞬间裂开,他赶紧让高威猛放下他。
高威猛不明所以:“瞎子,怎么了?”
“豆——腐花!”柳秀才突然朝着人群喊卖。
瞎猫陈用手压住头顶,对高威猛说:“你赶紧跑,别管我!”
“那不行!”高威猛才到瞎猫陈下颌,仰着头,斩钉截铁说道。
瞎猫陈也说出实情:“我感觉我要开花。”
“啥花?”高威猛没听明白。
柳秀才:“豆——腐花。”
风绘景站开始朝他们踱步走去,步伐轻松,刚好看到有人卖梨,丢下一小块银子,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呸!还不如烂桃。”他满嘴梨汁。
“秀才,来一碗豆腐花,加点酱油!”瞎猫陈感觉满手滑腻,死之前也要塞点东西下肚。
高威猛发现了瞎猫陈头发渗出血来。
“来三碗,加两点酱油,我请客!”
风绘景不知何时来到他俩身旁。
柳秀才推着车过来,手脚麻利地?出三碗豆腐花,在加酱油时犯了难。
他不知道该如何加,于是问道:“这位客官,这一碗该加多少酱油。”
“我要加点糖。”高威猛说道,他的口味不一样。
“呃......”柳秀才。
瞎猫陈已经拿不稳碗了,他的手在发抖,头顶涌出的血越来越多。那绺剑心逐渐侵入他的脑袋。
风绘景看到柳秀才没有按照高威猛说的加糖,问道:“加,给他加糖。”
柳秀才有点为难,他没带糖:“客官,今日我没带糖。”
风绘景一脚踹倒柳秀才:“加还是不加?”
“客官,我说了,今日没带糖,你非得让我加,这样我很难做啊!”
柳秀才虽然被踹了一脚,可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呻吟哀嚎,依旧对答如流。
“难做就不要做咯!”
风绘景准备掀翻装着豆腐花的推车。
“剑不错,只是锋芒太盛,不过削个梨倒是恰到好处。”
风绘景顿时汗毛炸起,立刻转身,看向说话之人。
公冶小纪正拿着他的佩剑削梨,他切了一块放进那碗豆腐花中,“没糖,用梨代替。”
咔咔咔!
公冶小纪三口吃完梨,说道:“说吧,怎么个事儿,准备怎么聊?”
风绘景怒不可遏,竟敢拿他的佩剑做此等下贱之事。
他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出现在公冶小纪背后,抬起右手,双指并拢成剑指,风绘景想从后背戳破公冶小纪的先天祖炁。
用心歹毒!
风绘景除了练剑,身法也不错,这是为了配合剑招剑式,同时手中无剑也能与人一战,并非单纯耍耍剑。
这就是有门派的好处,系统培养,有各种手段应对各样险境。
本来想再放出一绺剑心,但腰间佩剑被公冶小纪拿走,断了链接。
公冶小纪不知何时拿走风绘景的佩剑,等同救了瞎猫陈一命,他头顶的剑心顿时消失。
“手保养的更好。”公冶小纪捏着风绘景的中指,赞叹道。
风绘景一动不动,双眼瞪的巨大,冷汗狂飙。他比谁都想动,但不知为何只能僵硬地站着。
公冶小纪比他更厉害。
瞎猫陈的手不抖了,轻松好多,不过脑袋还有血渗出。
“在我的地盘,敢当街杀人?还要追杀?甚至连卖豆腐的都不放过?”
“沈小楼刚把平安钱放在我桌面,你倒好......”
公冶小纪一个人自说自话。
刚才瞎猫陈让高威猛扛着他,跑向富贵街南六巷,就是为了告诉公冶小纪有人在东市杀人。
因为公冶小纪就住在那里,他是东市头领。在东市有什么打斗之类的,都是他出面。
他不是官面的人,但做的是官家的事,有人授权。
瞎猫陈看到风绘景被治住,得赶紧走人,于是说道:“快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又是时候讲拜拜!”
说完,他和高威猛就近蹿入北六巷。
柳秀才从风绘景怀里摸出一个钱囊,掏出一小块银子,“你请客,得你给钱。”
“秀才,三碗豆腐花不用这么多钱吧?”
“废话,他刚才踹了我一脚,不用赔汤药费啊。”
公冶小纪摇头不说话,拉着风绘景的手走了,方向是剑甲楼。
柳秀才推着车往回走,今日大赚一笔还出什么摊。
旧德街,金记铁匠铺。
瞎猫陈躺在摇椅上,脑袋缠着严严实实,除了鼻子和嘴,其他全包住了。
金铁锤坐在一块铁疙瘩上拿铁扇为他扇风。
金鑫鑫很惊讶瞎猫陈的身体素质,脑袋都穿了小洞还能一路奔回来,甚至速度不比高威猛慢。
此时高威猛正在东市大街收拾他的烂摊子,推车还在那呢,得拉回来。
瞎猫陈的血是金铁锤给止住的。
就在刚才,他抓了一把炉灰,不理瞎猫陈的哭叫,不理他的哀号,狠狠地、毫无怜悯地直接往脑壳上糊。
“大爷,你太残暴了,于心何忍啊!”瞎猫陈有气无力。
“你哪次受伤,不是这样搞的?起来,别霸着我的摇椅。”
德化街,神龙剑宗驻点,剑甲楼。
沈小楼与公冶小纪对面而坐,旁边站着的风绘景,两腮红扑扑的,像个小姑娘。
“你看把孩子打的,啧啧......哎,棍棒之下出孝子,难为你了。”公冶小纪表情既严肃又心疼。
沈小楼赶紧起身,抱拳作揖:“劳您费心了,这是一点小心意。”
他将桌面的一个木箱推向公冶小纪那边。
“不是每次都能用钱解决问题的,有时候得用别的,嘿嘿......”
公冶小纪没有看木箱,反而盯着沈小楼,说话语气不软不硬。
沈小楼似乎没想到公冶小纪要别的,只能开口询问:“小纪爷,您说的别的,指的是......?”
“名单!”
公冶小纪语气平和,就好像与沈小楼讨碗水喝那么容易。
沈小楼脸色微变,不过没有发怒,他明白公冶小纪要的是神龙剑宗与哪些势力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