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也啃起面饼来，低叹一声：“真是浪费了。”

随行的队伍很长，疾走了三日，和亲队伍才抵达秦国京都驿馆。

然而，仅有一位礼部的小官迎接。

羽国使节黑着脸，瞥了公主一眼，咬牙切齿，“奇耻大辱！欺人太甚！”甩袖进了官栈。

跟在后面的云绮默默翻了个白眼。回到房间后，红烛忍不住气道：“这王出使也太过分了，是秦国欺人太甚，羞辱我们，他凭何盯着殿下说出这种话！”

“他有病呗。咱们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云绮自顾自地绕了房间一圈，边参观边撇嘴。

红烛跟在后面，十分气恼：“殿下，我们凭啥受这气！若非羽炎军不中用打了败仗，哪还有和亲这等破事！这王出使凭什么净把一些不相干的事赖你身上！”

“非也非也。”云绮坐下来玩起了桌上的杯子，“这事啊，还真不怪羽炎军。”

“羽炎军的战力是毋庸置疑的。他们之所以会打败仗，最主要的因素不是士卒不敌，而是军饷持久不至，而督军还是个兵法不通却盲目自信的宦官。所以羽炎军会吃败仗，是必然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打败仗其实并不丢脸，更不会令秦国看轻我们，真正令我们受辱的，是腐朽的朝廷，是昏庸的皇帝。什么是和亲？求亲以议和。既已决定放下身段向敌国乞求，就得做好被敌国羞辱的准备。那个王出使，他觉得羞辱，是因为一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羽国的卑躬屈膝，又不敢怪罪朝廷和皇帝，便只能迁怒于我了。”

听着云绮不轻不重的话，红烛只觉得委屈，“殿下又没做错什么。”

“是啊，谁又有罪啊？”云绮放下瓷杯，望向窗外的云。

黑云压城，城欲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