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高颜身体颤抖到抽搐,心中羞愤至极,恨不得将拓跋父子千刀万剐,但现在他和父亲都废了,别说是报仇,以后怎么活着都是个问题。
高颜十指狠狠地抓着地板,直至所有的指甲盖都裂开血流满地都没有察觉。
“若今日不死,我必将拓跋父子碎尸万段,否则永坠地狱!”发完毒誓后,高颜睁着眼睛晕了过去,无论精神还是肉体,他都到了极限,再也支撑不住。
如他所言,并没有为难在场之人,这也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我行我素,霸道任性,反正在乌斯藏国没人能拿他怎么样,皇帝都不行。
拓跋黑天也遵守诺言没有杀高颜父子,但拓跋雄临走前的目光中却给他们判了死刑,只是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动手。而一直想致高颜于死地的林木反倒是不想动手了,因为他觉得这样活着会更痛苦。
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戏就此落幕,各方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消息也迅速扩散到了乌斯藏国全境,造成了地震一样的影响,可以说是人人自危,因为谁都怕自己或后代觉醒出高级神性时被剥夺。
高家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高老庄,原本等着喜讯的族人看到族长和少爷被抬了回来不明所以,急忙询问情况,当得知发生之事后一个个愣住了,有的甚至瘫坐在地,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族长和少爷都废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听说国师行事素来狠辣,不会报复我们吧?”
“完了完了,高家完了……”
除了高颜的母亲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外,没有人关心高长河和高颜二人,在乎的都是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最终,高长河的弟弟高长江出面代理族长职位,将高长河高颜以及高颜的母亲送到了高家祖坟,美其名曰受先祖庇佑,实际就是软禁起来,如果国师来要人就交出去。
“夫君,颜儿……”祖坟旁一处破旧的院子内,高母守着父子两以泪洗面,哭了一整天,二人因为伤势过重还在昏迷。
足足过了两天之后,高颜先醒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躺在一旁的父亲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母亲,他心中一阵酸楚,但已经哭不出来了,目光中没有一丝光彩。
半天后,高长河也醒了,父子俩躺在一张床上,睁着眼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夫君,颜儿,无论怎么样,你们都还活着,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这就够了……”高母强撑着精神不断安慰他们,曾经意气风发的儿子,持重大气的丈夫,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她心中的痛苦并不比他们少一点。
“爹,娘。”躺了三个时辰后,高颜艰难地坐了起来,虽然心中无比绝望,看不到什么未来,但他不能放弃,不然父母只会更加痛苦,“你们放心,孩儿即便没有神性,也一定能够修炼成神,让仇人付出代价!”
高母抓着他的胳膊摇头道:“颜儿,娘相信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我会的。”高颜转向高长河道:“爹,我会想办法帮您恢复神性的!”
高长河闻言不自觉闭上眼泪水横流,他倒不是不能接受现实,而是恨自己无用,没能好好保护儿子,无法原谅自己。
是夜,能活动之后,高颜独自出了院子,本想随意走一走,谁知没几步就累得不行了,索性就坐在了一座坟墓旁边。
“拓跋黑天,拓跋雄……”一想到觉醒那天的场景,高颜就难以自抑的全身颤抖,恨不得将拓跋父子活剥生吞,但此时他空有恨而无路,神性缺失修行路就断了,怎么与请神境巅峰的拓跋黑天斗?
夜无遮拦,繁星满天,坟地的阴冷远不及高颜心中的悲凉,或许现在的状态下,这种地方才是最适合他的,不用与人寒暄,只需要与鬼同愁。
往后三天,除了吃饭之外,他都会躺在坟头发呆,有时候也不用吃饭,因为旁边有一株大杏树,足有十多米高,长得异常健壮,拳头大小的杏掉落了一地,随便吃几个就饱了。要不是生长在墓地,这株杏树上的杏早就被摘光了,算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