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王朝对女性的霸权压迫是无时不在的,对于这种面对压迫不想着应对敌人,而是从自己人中制造敌人来转移矛盾的做法简直是可耻的活人祭祀。
“罗伯斯庇尔,先随我去监狱看看吧。”霍法大步跨过贝涅尼身边,向下方的嘈杂的讨论声看去,在城堡的另一侧,无数举着草叉和锄头的农民愤怒地挥举着手中的武器,铁质农具敲在地上“砰砰作响,如同不断起伏的山涛。
“除掉女巫,向神明赎罪!”
“用火烧死她!”
“用水淹死她!”
伴随起伏的山涛是无边无际地呐喊声,农民们不同于商人,他们的财产就是土地,土地可不会自己长脚跑路,也就是说他们将直面北民入侵的威胁。
与其拿起武器和那群膀大腰圆,浑身肌肉的壮汉战斗,在监狱里被镣铐锁着的女巫又是如此弱小,孰强孰弱,一见便知。
阿罗娅双手紧紧握住身下杂乱的茅草,被煤灰弄脏的脸庞,晨星般的瞳孔中隐藏着绝望和恐惧。
曾经和蔼可亲的邻居们突然变了脸色,他们拿起武器,毫不犹豫地要求立刻解决掉阿罗娅的生命,哪怕等到第二天由领主裁决他们都等不了。
监禁她的守卫抓住她纤弱的两条胳膊,准备将她拖出去以平民愤,毕竟要是接下来不小心发生什么冲突或者意外,这群乱民立刻会变成暴民,乃至山贼预备役,这就不是他们小小守卫能承担得起的责任了。
被牵起的阿罗娅两眼无神地看向愤怒到扭曲的邻居们,她此刻似乎被世界遗弃了,就像丢垃圾那样毫不犹豫。
她踉跄了向前走了几步,抓着茅草的手也缓缓松开,枯黄的茅草掉落一地,在她将被推进人群的一瞬间,一名少年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挡在她和众人之间。
“我是你们的新领主霍法,这个女巫是我的囚犯,我有权对她进行处置。”
霍法将阿罗娅护至身后,他轻描淡写地对众暴怒中的农民说道,他轻描淡写地语气下暗含着淡淡的杀意,不怒自威的眼神让领头的农民看得胆战心惊,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领主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巫去公然对抗自己的领民。
虽然他们的生命也并不高贵,甚至如同草芥,但是女巫就是有罪,就是该死啊,为什么不让他们杀了她。
至于为什么有罪,有罪就是有罪,成为女巫就是她们最大的罪孽。
难道领主要保护一个本就该处死的女巫么?农民们抓了抓手上的草叉,他们不想死,可是领主旁边的随从也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就算一股脑全上了也不是那铁罐头一合之敌,但他们都到这份上了再退回去似乎也不太合适,更不可能甘心。
如果这个女巫今天没有一个处理方法,他们晚上回去都不得安心,要是女巫把领主迷惑了怎么办,再和他们秋后算账,将他们赶尽杀绝怎么办?
“可是…可是……女巫是极其邪恶的物种啊,都是她招来了霉运,还请领主大人不要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蒙蔽啊。”
一名还算是能说会道的头人解释道,他盯着罗伯斯庇尔杀人般的目光,喉咙干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才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听到这话,罗伯斯庇尔和罐头不禁点了点头,这位头人说的不无道理,女巫确实属于不祥之物,她们是魔鬼的信徒,自然会招致来一些邪恶生物和事件。
他们转头看向霍法,眼神中透露出着疑惑,担心,以及对霍法身后的阿罗娅的敌视,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妖法控制了霍法,莫非是心灵控制类的女巫。
阿罗娅抓了抓霍法的衣角,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全在这位领主大人的一念之间,可是自己身为女巫,恐怕领主大人就算想要保她一时,教会那边也不会答应的。
逼退了拿草叉的村民,后面来的可就是银白重甲的圣骑士了,虽然这只是在成为女巫之前传说当中的故事,但阿罗娅不敢赌这其中的真实性。
毕竟教会对女巫的惩处是极为严苛的,一经发现可当场消灭,先斩后奏,教皇特许,其中也包括和女巫勾搭在一起的贵族,公爵之下,灰飞烟灭。
能够有人在这个时候帮自己一把,阿罗娅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已经不奢求其它什么了,或许她应该主动站出来牺牲自己,不让领主大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