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高世杰还想播撒即将成功的喜悦,谁料下课铃竟不合时宜地响了。
老张抱着课本刚离开,一群同学就哗啦啦地齐蜂拥过来。
“算命师啊段简,挣的钱岂不比我暑假擦盘子多得多?”
生活委员仰天长叹,这还擦个屁的盘子啊。
体育委员不敢轻易摇段简的桌子,只好疯狂摇着高世杰的:
“小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不告诉咱哥几个,偷偷跟段爷吃香喝辣!”
……啧,要是老子知道早就求素材了好吧。
高世杰表示无语:“我去,爷真不晓得啊。”
段简坐在凳子上,看着顶上密密麻麻的人头,默默拧上塑料瓶盖,塞回抽屉里。
也不知道二两愚蠢收集够了没有,但眼下非溜不可。
俗话说得好,富在深山有远亲。然而他也不富吧,怎么搞得跟大熊猫似的。
无奈之下,段简看准人群缝隙,一个扭身,竟像一条滑溜的鱼般钻了出去。
众人都想着旁边的人能抓住这位年轻的算命师,但最后谁也没动手,只好在原地面面相觑。
……
“话说那个老张,到底有没有问题?”
小巷内,冷冷清清。
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打着太阳伞,远眺东边的学校,对旁边几人慵懒地问道。
“应该与偷渡者没有联系,他的猜想单纯是靠自己研究出来的。”
一个男人平静地回答。
他走在最后面,看上去却像是为首者。
“祁薇薇,先不谈这个,不如测测现在世界粒子的情况,麻烦你了。”男人接着道。
老张的情况很早便知晓,这些年一直在调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女人点点头,屏息凝神。
呼……
紫光亮起,她的掌心如水般荡漾,中心竟有一道道符文浮现。
像被吹起的纸片一般,符文飞快飘起围成一个球型,悬在半空高速旋转。
小巷内空无一人。如果此时有外人看到必然被惊得世界观震碎。
紫色小球转速渐渐减缓,停下时猛然炸开!
祁薇薇仰头看着飘降而下的星星点点,半晌,终于开口:
“世界粒子在过去一周内,波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闻言,其余几人面色都凝重起来。
如果说世界是一个物体,那么世界粒子就是其基本组成,这并非人间科学能够理解的概念。
而世界粒子发生波动,意味着……
“两个世界就快要短暂重叠了。”
男人沉声道。
“但现在还有一些苍蝇躲着。”处理不好他们,到时候不知道会闹出多少乱子。
众人停下,神色各异,锁骨上的纹路微微闪烁,肃杀之气隐隐。
“……”男人见气氛凝重,索性开个玩笑:
“也罢,等到了时候,那个纪元之问还会多出不少内容呢,要忧心也先轮到他们。”
“哈哈哈……”众人配合地干笑几声,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已经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一栋老旧居民楼。
他们齐齐上楼,最终默契地站在一个门口前不动了。
“谁去敲门?”祁薇薇柔声问。
组长悄悄回头瞄一眼最后面的男人,郑重道:“我来吧。”
砰、砰砰!
……
白凤娟拉开门,结果发现这么一群人,立刻谨慎地把门合上。
“哎哎,别呀!奶奶。”
组长连忙再次敲门,解释道:
“我们是段大师的老客户,上门送礼答谢的!”
没有回应。
再敲。
还是没有回应。
“唔……怎么不开门。”男人皱眉。
这年头老年人都这么有防范意识了吗?
本来还想靠段简家里人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现在看来是完全等不出希望,只能走了。
众人摇摇头,下楼。
……
“法治社会,怎么还这么多诈骗分子。”
白凤娟撇撇嘴,独自踱步回房间。
狭小的房间物件不多,一张床,一套桌椅,还有窗边一盆小绿植。阳光只能照进一点点。
地上静静躺着一个行李箱。
盯着箱子,白凤娟自言自语:
“阿简,你二姑的话是很难听,但你确实该专心读书,以后出人头地……奶奶不能再连累你啦。”
她想起孙子时,眼神总是柔和。
乡下那块地早就长满野草了吧……
回想过去时越来越容易犯困了。
白凤娟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推进床底,然后轻轻上床躺下。
彻底睡着前,她不知怎地又想起刚才那一众人,站在最后的男人的脸在脑海中闪过,也许是因为其长相不太常见。
他留着络腮胡子。
……
放学,已近黄昏。
段简费力避开一众同学,总算来到算命摊位。
平时上学的日子,一般都是接一单就走,毕竟晚上还要自修。
嗡……
打开电脑,他又看到了那个社区论坛留下的桌面图标。
“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