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蟠叫了起来,见周遭人纷纷看来,他低下头,问宋班师道,“他人在何处?”
“就是你看中的白净和尚干的,把他绑了,打算赚些银子来花。”
薛蟠一脸不信,心中骇异,问道,“这是个拐子?”
宋班师也不知这薛蟠是真呆,还是单纯,答道,“这拐卖了才值几个大子呢,当然是绑票向宁家要钱了。”
薛蟠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报官。”
宋班师道,“不急,我们在背地里摆布这和尚才是正经,我们毕竟是为了查看这宁家的底细。”
薛蟠“哦”了一声,猛摇扇子。
这时,只听茶社里一人道,“你们可听说了,今天下午就是那刘胖子受刑的日子。”
“哪个刘胖子?”
“还有哪个?就是那个拐来丫鬟,让薛家、府尹太爷争风吃醋的刘胖子,他费尽心机,捣了那么鬼,纵然赚来许多银子,到头来还不是送性命?就是到了地下,阎王知道他的恶行,也要打一百铁棍,发在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就中一个好奇道,“往年用刑不都是在中午?”之前是战争时期,杀人不等秋天,所以夏天动刑并不奇怪。
那说消息的人笑了,“衙门说了,这刘胖子做的事情也老天爷也看不得,等太阳落山的时候再发落他。”
其余人兴奋道,“岂不是有杀头看了?”
“想来是个绞刑。”
“杀头好看,血淋淋的喷出来,比花还漂亮。”
茶社里顿时沸腾起来,薛蟠对这拐子也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他,现在他已出金陵,在路上逍遥自在了。
金陵虽好,但他也耍腻了,盼着去京城看看。
宋班师让庞铁臂去盯白净和尚,在茶社坐着。
薛蟠忍耐不得,屁股下感觉有火在烧,早早走了。
宋班师坐了一下午,听了不少八卦,看外头天色暗下来,起身往萧墙街去。
才到宁家后门,便见一个人着急忙慌的挥着一个纸条飞跑进来。
有情况?
宋班师连忙跟进去,只见大堂内宁老爷对一个缁衣道,“差爷,这摇银子来了,要我今晚去用忍桥边拿钱赎人!”
那缁衣皱着眉,没有开口,宁老爷急得团团转,瞧见门口张望的宋班师,便道,“来了正好,来了正好,差爷,这位是总督的内弟。”
那缁衣连忙起身,拱一拱手,宋班师对宁老爷道,“别急,你快筹备银子,去赎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转身对缁衣道,“这件事你就不必管了,我来办。”
缁衣一肚子的不高兴,这宁老爷的儿子被绑了,前前后后不知要赚多少银子呢,这宋大爷一句话发落他,是不让他赚钱!
宋班师哪管他腌臜心思,把他盯走。
宋班师坐在椅上,心里觉得不妙,这绑匪怎么会在住所附近要钱呢?
难不成要杀人灭口?!
可这和尚为什么呢?
看宁老爷为筹备一箱子的金子,进进出出,忙出一脑袋的汗,摸脖捶背。百思不得其解的宋班师起了身,看向天边,太阳已渐渐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