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阳吃了小半碗饭,面上的笑实在挂不住,便借故回了自己院子。
很快,他院中传来了悲伤的笛声,在暗夜中听得人心底悲凉。
那段时间,清商跟秦梦阳可谓是朝夕相处,两人也许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如今那个人与他们成了陌路,秦潇潇能够理解秦梦阳心中的怅然。
去北地的半年多时光,每天睡在军营中,条件比不上家中。秦潇潇当晚随意地洗浴一番,跳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一觉睡到翌日中午才醒过来。
一睁眼菱叶就开始在她耳边训话:“大小姐啊,你看看你,一个女子,皮肤怎么晒得黝黑黝黑的,还怎么见人?”
秦潇潇坐在镜子前,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黑。
菱叶又拿来润肤霜帮她擦手,嘴里叭叭叭地念叨:“看这手,糙得跟树皮一样,今后再也不要出去吃那份苦了,奴婢看着都心疼……”
听着她的唠叨,秦潇潇笑笑没说话,侍弄半晌,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她惊慌地叫起来:“完蛋了!忘了我现在是将军了,第一天要去兵部点卯报到的!”
她连忙慌慌张张跳起来,胡乱收拾一番就冲往兵部。
没想到莫清淮果然帮她点了卯,还跟兵部打了招呼,说她受了伤需要静养,以后就不天天来点卯了。
莫清淮虽然官职封得低,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出他很受皇帝的宠爱,很卖他的面子。
完事后两人同昨天一样一起离开。
出了皇城,莫清淮压根不想回家,便有意无意地引着秦潇潇往皇城后走,那里是繁华的商业区。
他问秦潇潇:“我们去云埔酒楼吃饭怎么样?”
秦潇潇问:“你回去你母亲真没给你饭吃吗?”
“那倒不是。”莫清淮说,“只是想跟你一起吃。”
调情的话莫名其妙地说了出来,秦潇潇看着他那双不笑也能勾人的桃花眼,心动起来。
可转念想到自己的手,她又怏怏的,道:“算了,我还是回家吃吧,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连酒杯都端不动。”
“不用你端,我可以喂你喝。”莫清淮毫无尊严地说。
秦潇潇轻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跟他一起去,而是往转弯处走,准备找一条近路找到马车回家去。
莫清淮见状,赶忙跟在她后头,语气微急地说:“潇潇,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大师兄的医术并不比我师傅的差多少,他一定能够治好你的筋脉的。”
秦潇潇脚步微顿,扭头眼中隐约藏着些许希冀,问:“当真吗?”
“当真!若是治不好,我陪你一起这样。”他认真地说着,看到秦潇潇挑唇苦笑,他又补充道:“你忘记了我们过去种种了吗?我既然赢了清商,那便绝不会输给你。”
他走到秦潇潇面前,将她推到墙上靠着,低头许诺:“我一定会娶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转弯处很静,似乎没什么人,望着秦潇潇似有动情的眸子雾蒙蒙地看着他,他微微前倾想要做些什么,不料忽然听到巷子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子的呵斥声:“你给我站住!”
莫清淮吓得赶紧后退两步,与秦潇潇一起探头看进巷子里去,却看到了一个让人生厌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