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潇很快回到了苏丰的营帐外面,看到帐子中灯火通明,有两道人影从帐篷上应了出来。
她心咚咚咚地跳着,猜测着里面是否真有玄戈。
“带小琴姑娘进来看大夫。”苏丰无悲无喜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传了出来。
两个侍女应了声“是”,掀开帘帐,扶着秦潇潇走了进去。
帘帐掀开的一瞬间,秦潇潇看清楚了,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人是神情如常的苏丰,另一人是一个陌生的大夫,手上拎着药箱,并非玄戈。
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不安,现下秦潇潇也不知道玄戈那里如何了,情况不明。
自从被苏丰要来之后,秦潇潇还是第一次来苏丰的帐篷呢,先前都是苏丰每天往她的帐篷去看她,她从不过来的。
这狐狸竟然在帐中靠边的位置放了一个半人高的凳子,凳子上放了一个香炉,炉子里燃烧着浅淡的檀香。
秦潇潇缓缓走了过去,苏丰朝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挨着他的座位,道:“来坐本王子的身边。”
秦潇潇装作一副乖乖的样子,坐了下去,心中却说不出的七上八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拧眉问:“是不是不舒服?”
“头有些疼。”秦潇潇僵硬地笑着,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今夜外面有些乱,商王子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又被放了,闹了个笑话,是吓到你了吧。”苏丰笑了笑,安慰道:“现在没事了,本王子白日让人请了一位大夫来,帮你看看。”
秦潇潇点点头,那大夫便走到了她的左手边,让她将手伸出来把脉。
苏丰则紧挨着她坐在右手边,眼神平静地看着。
香炉中飘出来丝丝缕缕的烟雾在空中散开,檀香味闻久了,渐渐习惯了,好似没了气味。
秦潇潇吸了吸空气,忽然敏锐地发现,空中除了檀香的气味,似乎还夹杂了另外一种气味。
而那气味,似乎是从右手边的苏丰身上飘出来的。
秦潇潇眼皮跳了跳,扭头看向他。
借着旁边亮堂的烛火,她蓦然发现,苏丰袖子上的白色狐狸毛上,隐约沾了一些红色的液体。
常年见惯生死的秦潇潇,不可能嗅不出来那是鲜血的气味。
他出去过?在什么地方沾上了鲜血?
心中的不安更甚。
秦潇潇被大夫摸着脉搏的手无意识地蜷了蜷,大夫的声音立刻响起来:“不用紧张,放松。”
“怎么了?”苏丰的声音紧接而来,秦潇潇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摇头:“没事。”
苏丰身体微微动了动,伸手过来拉住她的另外一只手,问:“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秦潇潇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双眼却无辜地望着他,道:“奴觉得头痛,出去透透气,怎么了?”
“本王子方才出去找你了,却看到一具尸体,本王子问过了,说那具尸体名叫花影盗,是突厥可汗请来的客人。”苏丰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狡黠,看着秦潇潇,问:“你说,这突厥王庭戒备这么森严,是谁杀了那个花影盗呢?”
“奴不清楚。”秦潇潇摇头。
“会不会是王庭里出了奸细呢?”苏丰朝秦潇潇一笑。
心中咯噔一声,秦潇潇慌忙按下狂跳的心,点头装傻子:“肯定是。”
该死的,狐狸成精了,这是试探自己啊!
看来他是看到了花影盗的尸体,他袖子上的血就是他看到花影盗的时候粘上去的。
秦潇潇暗自将苏丰骂了八百遍,庆幸自己演技好。
这时候,大夫把好了脉,起身对苏丰行了个礼道:“王子,这位姑娘的病,老夫能治好。”
苏丰跟着站了起来,眼中写满了怀疑:“吴吉可汗找了那么多大夫都不能治这种病,你凭什么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