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期间暂停去吐了的事可以忽略不计,适应适应就行了。张天衡接连看了数遍,直到自己不再想吐才停止。他已经分不清是吐不出来还是不再恐惧,可终究是比之前要好些许。
“还是先离开这吧,这种事也急不得。”张天衡脸色苍白的喃喃道,再次将记忆封存,以精神暗示作为提醒,避免因为遗忘便突然解锁记忆。
张天衡从回忆中退出,第一时间感受时间流逝,不曾想到,在他感官中的短短几分钟,竟已过去了十天时间。张天衡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强迫自己先冷静。
过了许久,张天衡喃喃道:“不对,没有人动手脚,更不应该是楚国人搞的鬼,可为什么会耽搁这么久?”没有细想,在确定周遭无人之后,张天衡起身背上雨墨,向南飞奔而去。
一路上,张天衡观察四周,在确定这段时间没有人路过之后,松了口气。
…
楚国南部边境。项梁在平定各个地方的起义军后,驻扎于此。此时项梁身着黑袍站在一座小山坡上,望着不远处的死骨山脉,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早年也登过那山脉,那时候规矩没那么多,一眼就能看到中州与楚国之间的尸山血海。
后来就不行了。那个叫肖文客的运气不错,若是早些年,他怕是要被吓死。这两年立的破规矩,若非修士,是不配看到全貌的,更不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年登山,若非用机关术压住自己的人性和本能,如今怕是要变成疯子了。想到这,项梁微微一笑。当年是大哥带他登的山,那老东西没敢让他们两个上山,毕竟那时候大哥已经有活捉他的能力。
劈个荆山道还敢急眼,真给他脸了,不就是给他打成重伤么?大哥可是差点伤了手!想到那日,项庄挥刀过后的场景,着实吓项梁一跳。一刀过后,项庄几近虚脱,手中的刀直接脱手,
若非他出手及时,那刀就要割破大哥的手指了,他可从未见过大哥受伤!想到这,项梁不禁有些伤感,自家大哥小时候经常带他出去玩,那时候从来就不用走,都是在大哥背上。而且,不论做错了什么,大哥都不会怪他。
这两年变喽,修行不努力要挨打,突破太快要挨打,说话走神要挨打,礼节不规范要挨打…他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不要面子的么!项梁四十五度仰头,刚想骂一句,却是犹豫半天,没骂出口。
自家大哥神通广大,鬼知道他会不会跨越半个楚国,飞过来给他一大嘴巴子。若是如此,还不如不骂。项梁不禁暗骂自己窝囊,跑这么远还怕他。
项梁越想越气,不禁骂出声,不是骂项庄。“我踏马就该腾出手给那俩人绑过来!那还至于受这窝囊气!”刚骂没多久,项梁感觉到天地间气体流动迅速变化,顿感不妙,急忙下跪,双手举过头顶。
还没跪下,一阵风吹过,竟是将项梁掀到半空,随即猛然落下。以项梁为中心近十米,土地下沉半米,项梁陷入地底,半天没抬头,在他头顶有一个小型气团正不断扩大。
过了许久,项梁悄悄抬头,便被气团卷起扔回了原位。项梁低头急忙大喊:“大哥我错了!”过了一会儿,没有发生什么,他抬起头四处观望,见一切恢复正常,松了口气。
项梁从坑中爬出,径直走向驻扎地,“来人!”话音刚落,几名身着银白色盔甲的士卒便出现在项梁身旁,“把那俩人带回来。”项梁说道,几人应了一声是,缓步离去。
刚走出不远,又听到项梁命令道:“算了,不用了,都下去吧。”几人又答一声是,退了下去。项梁极为郁闷,若不是顾忌自家舅舅的命令,先前行军路过时就把那俩人给绑了。
不过这时候还是小心点好,那个叫雨墨的身份特殊,不适合留在楚国;张天衡已经没用了,是去是留他并不在意。更何况楚国现在不缺一个山沟里出来的世家子弟,再加上项庄未曾说些什么,也就随之他俩去了。
“不过嘛,如果那俩人耽搁事儿,是不是就可以弄死了?”项梁摩挲着下巴,觉得可行。毕竟现在楚国门户大开,他们不走,就是不安好心…不妨定个时间,如果他们到点没走,那就怪不得他了。
想到这,项梁笑了起来,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两天前放人也没什么。“将军,前线急报。”一副将走到项梁身旁,见四下无人,凑在项梁耳旁低声道。项梁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随即问道:“什么事?”“中州异动,几个小国联手发兵十万,兵分两路,一路荆山道,一路死骨山脉。荆山道那边还有一群草原来的,顺着七彩云,看着是冲着我们来的,但两边会提前遇上:至于死骨山脉这边,大概在三天后与我们碰上。”
项梁满脸疑惑,“他们疯了?不知道我在这?”那副将说道:“应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何,他们好像对咱们现在的情况很了解。”项梁摩挲着下巴,喃喃道:“这就不应该了。难不成是京城出问题了?不对。难不成是吴昏那老东西绕道中州去了?”思索许久,项梁摆手道:“算了,不想了。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准备准备,送他们上路。”“是。”
那副将走远后,项梁双手负后,望向死骨山脉,喃喃道:“荆山道…不会出事吧…充其量累点儿。只是,就这几个,还让我亲自动手,他配么?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的情况虽是自找的,可这次过后天时稳定是必然的,按理说波及范围应是整个元界啊,为何中州这么自然,不受影响,还有出兵的功夫?”
思考许久,没有结果,项梁索性不去想了。“算了,回头问大哥去,这破事儿哪能费我脑子呢?”说着大步向主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