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很美,张天衡望着圆月,轻笑一声,没由的感叹道:“今夜应有离别在,枯得相思数十载。”梦醒了,该走了,十几年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刚出来就遇到这破事,还被绑到这,就离谱。这一天天的,破事不少。话说家里有棵相思树,小时候种的,现在应该长大了,被做成桌子了吧?想着,张天衡睡了过去。
…
青衫男子醒来后便走出房门,准备上街。他们这些教书的还是有些特权的,虽然不如真正的先生。刚到门口,便看到张天衡站在那里。青衫男子上前招呼道:“张兄,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张天衡看向青衫男子,笑道:“你好。”
青衫男子满脸疑惑,“咋了?”张天衡摇摇头,“没什么。”“走走?”“嗯”二人一同走到街上,周围人来人往,二人沉默许久。
走到一处拐角,有几个孩童在打架,喊着“老一,受死!”“二狗,找打!”“…”二人并未理会,顺着街道到处转悠。忽然,张天衡问道:“没打算起个名字?”青衫男子笑道:“一个代号,没必要,还麻烦。”张天衡沉默片刻,又问:“就这么想上战场?”青衫男子看了张天衡一眼,抬头望向天空,“不去战场有什么意义?”“不该只有战功。”“那又如何?”“这不合适。”
青衫男子哈哈大笑,“天武如果像我们这样,那还会被割下北地么?”张天衡神色落寞,“啊,是啊。”言罢,张天衡望向四周,房屋四面通风的不少,这里的人没有家的观念,能躺着就行,随遇而安,这样就…很幸福么?
张天衡没再说什么,青衫男子嘴不停,他一向如此。张天衡听着青衫男子讲述菀城的事,时不时的应一句,心却已经飘向远方。
很多年前,某个孩子第一次看到路旁的乞丐,很是好奇。当他问起家中长辈时,他们说的是:“一些工具罢了,在乎他们做甚?有这时间不如在书房看书。”等到孩子再次回到那地方时,已经见不到那乞丐了,打听到的消息,便是被人吃了,很淡定,很自然。
谁正常,谁不正常,这谁能说清楚?这个标准是多数人定的,同他们不同,那不就是不正常么?在天武国民眼中,那个孩子的问题很奇怪;在楚国人眼中,那个孩子优柔寡断…这没什么不对,那个孩子才是错的。
张天衡遇到的很多人都觉得“弱肉强食是世界法则,这本就理所应当。”可这对么?不好说,只能是算不得错。弱小本就是罪过,谁定的?难道不能让强者自发的保护弱者,让人们可以开心的生活在一起么?
“这样不对。”张天衡想着,不禁叹口气。他的思想对么?难道将他的思想强加给百姓,那就对么?可这世界,本就不是单纯的对错去定义的啊!还有走下去的必要么?
年少时,理想如蜂蜜,单是想想,便觉得是甜的;等到少年长大,才能发现许多东西,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谁能说那些人不幸福?只怕都是主观臆断吧。他们何时说过自己过得不好?死,可怕么?不好说。在天武,死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人们相信他们会被赐福,因而进入轮回,最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要告诉他们真相么?谁会信?机关术本就是权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怕是会被献祭吧。张天衡手指摩挲,没再想下去,不用想个结果。旅游的意义不是达成某个目的,这个过程会不断的冲击他的思想。
就像是现在。在这之前,他觉得自己理想中的世界就是最好的,可没有想过那些人会怎么想。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想法是错的,因为人是多的,总会有人和他有相同的看法,让“大多数”这三个字去抹除他们的痕迹,这不对。
结果不应该随便定义,等到他看的再多些,到时候做出的决定会更好。从踏出国门的那一刻,就没了回头路。再走走,再看看,不用把这次当做逃亡,开心点,好好享受才对…等到结束,才能出结果,不是么?
张天衡立即断了这次思考,很快又笑了起来,喃喃道:“我心态还是很好的,毕竟这地方,还能当做是旅游,还能享受这趟旅游,真不错。”青衫男子见状,依旧持续自己的话题。张天衡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一个习惯而已,注意点就行。
很快,二人走到了那处墙角,有人站在那里,对着张天衡二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