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祖约这个隐患没除掉,刘遵虽然已有了计谋,但时机未到。
他不可能又像史书上那样,指望王安力挽狂澜。
现在慢慢地在变好,历史的巨浪中,刘遵这一叶扁舟,要尽快成长为楼船巨舰。
前方还有星辰大海等着他来实现。
到了三月底,刘遵新成立的商队参与到了互市中。
这支商队有八百匈奴兵,由呼延博率领。不但与石勒方进行交易,也和前赵的一些部落互换物资。
关键是要提前摸清一些重要的军事目标和路线。
手下的一千匈奴兵,是他相比南方将领独有的优势。
之前的互市,刘遵都没有固定的队伍负责,比较随机。
桓玮的商队势力集中在南方,那时用海路从北边救段文鸯出来,的确是颇费周折。
刘遵知道有商队的好处,但和温峤一样,他不想和桓玮接触过于密切。
祖逖的部队本来就有随行商人,便于前线士兵变卖战利品,也提供很多日常用品甚至额外服务。
刘遵从中学到了不少他不知道的细节。
“要搞就搞自己的商队。钱和枪都在手,腰杆子自然就挺直了。这是战略层面要考虑的。”
刘遵今后要暂时做东晋的狗腿子,自然在南方待的时间更多。
部队里一千多的匈奴兵,到了南方,思乡之情暂且不说,水土不服也是个问题。
还不如让这部分人临时拆分开来,组成武装商队,顺便充当间谍,看看效果如何。
带队的人选也定好了,亲信里只有呼延博符合这个条件。
呼延博应该是南匈奴贵族,见多识广也有武力,熟悉前赵,忠诚度也高。
经商方面刘遵指点一些,然后再来回走上一趟,大致也能上道了。
乱世中,有货物又有武力,只要不正面碰上正规军,对付些毛贼没问题。
古典时代的贸易往来,和现代社会没多大可比性。没有统一的标准和规范制度。所以,长途贸易的交易风险是很高的。
这也是商人赚取超额利润的本质,说白了就是风险折价。
史书上祖逖和石勒互市,“收利十倍,于是公私丰赡,士马日滋。”
中古时期,控制贸易风险的最有效途径,就是熟人关系。
跨国贸易更如是。
譬如以善于经商闻名欧亚的粟特人,就在长年累月的经验下磨练出一种生存本能。
他们从小就学习身边各民族的语言,史书记载粟特商人通“六蕃语”,这并不是夸大。
一来这是出于做生意的实际需求,另外这也是求生的要求。毕竟不知道哪天,身边的民族就变成了自己的主人。
石勒的羯族就有学者认为是来自粟特人,与祖逖互市也不奇怪了。
这次尝试主要是卖丝绸,之后再开发其他商品。
这样,临时的经济来源之一和情报网络,就搭建起来了。
“在东晋玩吃鸡游戏真费劲呐,暴兵莽赢对手了,又有猪队友拖后腿;搞朝堂又在不断内耗;提拔寒门那更不容易。”
“看看以后有了根据地,怎么把蛋糕做大吧。不然永远都是零和博弈。”
刘遵分析完毕,感觉没太大纰漏。
最大问题是,王敦叛乱时,手下的兵估计不太够用。到时呼延博又要回到战场。
这是一次很可能中断的尝试,刘遵要的是为以后的商路吸取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