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
谢铭泰惊呼着要去拉开若月,但是已经晚了,剑光劈中谢若月,谢若月血光迸现倒了下去,谢铭泰眼前一黑,几乎也要倒下。耳畔却隐约听到恒昭说“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谢铭泰这才注意到谢若月并没有被劈开脑袋,她脸上的血应该是剑身上的血,齐啸天用剑身拍晕了她,并没有杀她。
谢铭泰俯下身来,轻轻叫了声“若月”,感觉她气息平稳,这才稍稍定下心来,抬头看向齐啸天。
齐啸天盯着谢若月看了看,又看向谢铭泰:“她是你妹妹,你们长得完全不像啊?”
谢铭泰道,“我们同父异母,若月是二妈生的。”
“你二妈叫什么?”
“拓石青姑。”
“谢镇恶是怎么镇魔的?连自家人都中魔了?”
“镇魔山的封印经历千年,已然松动,黑昼将至,我父亲正欲联络天下高手再度联手封印,届时,还请前辈伸出援手。”
齐啸天已用金色包裹皮将龙吟剑包起,他向恒昭道,“你要了霄儿一条胳膊,我要你一条腿,不过分吧。”
恒昭道,“谢前辈手下留情,日后恒某必登门拜谢,并请前辈出山镇魔。”
“免了吧。”齐啸天已包裹好龙吟剑,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谢铭泰帮恒昭敷药止血包扎,看着恒昭被切下的断腿,他心里一阵难过。
恒昭笑笑道:“这是最好结局了。”
两个下人端来水为三人擦拭血渍,将谢铭泰脖颈包扎起来,把谢若月抱送进篷车,恒昭道:“现在,我们可以在这里踏实的休息一晚了。”他扶着拐杖挣扎站起:“这降魔拐跟了我十年,终于是用上了。”
接下来几天,他们放慢了赶路速度,却也没再遇到什么麻烦,见事态渐渐平静,谢铭泰便和恒昭商量,晚上入住客栈,便于恒昭调养伤势。
谢若月那天当晚便醒了过来,身体没什么大碍。每隔两天,谢铭泰便喂她吸一次血,其余时间,谢若月和大家一样正常进食,状况还算平稳。
这天,他们行到豫州边缘,再翻过一道山梁,就将进入凉州地界。晚上,他们入住一家客栈,谢铭泰发现客栈伙计神色紧张,便向他打探,那伙计道,“灾民已经到附近了。”
谢铭泰奇怪:“这两天我们一路走下来,没看到什么灾民啊?”
伙计道,“零散灾民已经抱团聚集在一起,据说有几万人,个个包着黄头帕,号称黄头军。领头的叫黄角大王,他们打家劫舍,然后大家均分财物,喝酒吃肉,官府都奈何他们不得。”
回房间后,谢铭泰把事情跟恒昭说了,恒昭道,“灾害连连,再加上官府盘剥,官逼民反,民不聊生。虽然这些灾民聚集起来不过是乌合之众,没什么战斗力,但是官府却很难把他们按下去,因为大势所趋,这边按下瓢那边又会起来葫芦,我们明天一早还是抓紧赶路吧。”
次日早上,谢铭泰让下人将早餐给恒昭和若月送到房间,自己则到大堂边用餐边听听消息。
看样貌装束,大堂中客人多为贸易经商者,也有部分探亲访友的,还有些修炼者。铭泰坐到三个修炼者旁桌,边用餐边注意听他们谈话。只听其中一人道,“消停了几日,这吸血魔怎么又出现了?”
另一人道,“可不,听说还是个女魔头。”
前面那人道,“之前吸血的是个小丫头,这才几天,难道就长成人了?魔也不会长得这么快吧?”
“前面那个小丫头,听说已被石龙门剿灭了,是龙吟剑亲手镇压的,希望他再出手把这个女魔头也镇压了吧。”
“真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又是黄头军,又是吸血魔的。”
回到客房,谢铭泰把听到的跟恒昭说了,恒昭皱眉道,“一直不消停啊,我们尽早赶路,出了豫州地界应该能安全些。”
他们套上篷车出发,行了半日,翻过山梁进入凉州地界。他们又放飞一只信鸽,向谢王氏报知已进入凉州。
官道上行人明显少了很多,虽已值初夏,路旁却少有草深林密的郁郁葱葱,放眼望去,尽是苍茫戈壁荆棘。一阵风吹过,尘沙飞起,一团干枯荆棘枝条如同圆球般被风卷来,又再卷向远方。
恒昭腿断后不便骑马,便坐在第二辆篷车上,谢铭泰骑马前后照应谢若月和恒昭。他发现恒昭断腿后抑郁沉闷,便没话找话想为恒昭疏解:“恒师,过了凉州就到悬空寺了吧?”
恒昭道,“我们一路北上,出凉州到晋州,之后就离悬空寺不远了。铭泰,还有若月,你们知道吗?我们走过的这三个州占了大阳三十六州中的三个最。”
“三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