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微皱眉头:“郭公公连日来衣不解带伺候皇上,积劳成疾,已然重病卧榻。”
龚瑾又问:“圣旨能否借罪臣一睹?”
话音未落,就听太傅闫博望道:“放肆,天子龙迹,岂是你说看就能看的?”
太宰福瞰敬附和:“就是,龚瑾你是老糊涂了吧?居然有这么过分的要求。”
龚瑾跪行到萧逸隆身旁:“太子,众人皆知,老皇上对你十年来的政绩很是嘉许,故而才会把许多治国安邦重任交到你肩上,此事可疑,断不可轻信。”
龚瑾的话像一股清风吹散萧逸隆脑中阴霾,是的,此事可疑,父皇近年来的确对自己多有嘉许,于情于理,父皇都不会将自己赐死。
为什么与自己关系较近的郭公公没有出现,诏书只在与四皇子关系较近的杜公公手中?一定是四皇子捣鬼,他和他的生母赵皇后以及杜公公矫招做局,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们是篡改天命,父皇没有抛弃自己,自己仍旧是天命所归之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萧逸隆心情激动,站起身来。
萧逸煁心中恼怒,面色冰冷:“本来你这昏聩的老家伙不配目睹圣旨,今天我就破个例,也好叫你们心服口服。”说着,他把圣旨在龚瑾面前一展。
龚瑾站立起身一时也没多想,便要伸手来接,以便仔细辨认。却被萧逸煁将圣旨往回一收:“见圣旨不尊,大逆不道,当斩。”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旋风般掠来,手起刀落,龚瑾脖颈仿佛出现了一道细微裂痕,那白发苍苍的人头便缓缓从脖腔上滑落。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是御前带刀侍卫长赵勍,刀已归鞘,好像他从未拔刀一样。
一串血珠溅到萧逸隆脸上,萧逸隆知道赵勍修为高绝,杀人不眨眼,看着还立在那里的龚瑾突然间成为无头尸体,他又惊又怒:“大胆,竟敢在本王面前诛杀功勋老臣?”
赵勍将那酒壶端到萧逸隆面前:“太子殿下,这壶酒你是想体面的喝呢?还是不体面的喝呢?”
萧逸隆心中绝望,虽然父皇没放弃自己,但局面已经被萧逸煁控制,他突然想起谢镇恶,如果老谢在就好了。
萧逸隆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还是想拼一拼,转向在场众人:“萧逸煁伙同他人矫诏,假传圣旨,篡改天命,属谋反大罪,你们与我一起把他拿下。”
场内众人听了,有人低下头不与他对视,有人却嘴角露出玩味的微笑。
萧逸煁笑道:“圣旨在我手里,铁证如山,你狗急跳墙胡编乱造这番话,有谁会信呢?”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说道:“我相信。”
众人吃了一惊,循声向大门处看去,却见是包着一只眼睛的萧昭瑞、谢若兰和三个禁卫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关超。
赵勍看着萧昭瑞等人,眼神里充满杀意:“鼠辈,这里是你们能随便出入的地方吗?”
萧逸煁原本有些意外,后见是萧昭瑞带着几个年轻人进入,便轻蔑道:“几个无知的小蚂蚁,你们相信不相信又有什么关系?”
忽听一声清亮女声道:“我也相信。”随着声音走进来三名女子,左右两位是侍女,居中的正是梅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