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哎,您先别死……各位观众,这是杜雷寺电视台为您现场报道,今早在我市的平等社区,刚刚上演了一场极其恶劣的流血事件。
“此次事件由冈达家族意图侵占穷苦市民的合法财产,暴力收购而引发,请随我们的摄像镜头,一起来目击并控诉这场血腥杀戮……”
文克新来到柯西莫高中,神情自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干活干活。
中午,阿依发来视频通话。
她面色焦虑而急切,欲言又止,眼神躲躲闪闪,充满矛盾。
“阿新,你们那儿又出事了,你没事吧?”
“没事,我在上班,没影响到我。”
“哦,你没事就好。新闻说都死了人了,然后,好多人都……放弃了。那……那……”
“你是想问我,我家会不会放弃抵抗、贱卖房子?”
阿依低了低头,稍微抬起眼皮看镜头,不好意思开口。
文克新既平静如水,又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那……”她用力抿了抿嘴唇,迟疑了片刻,似乎放弃了原本想说的话,改口说,“那你们多加小心,我去做事了。”
结束通话后,文克新给母亲打了电话。
“妈,今晚别回家了,在家附近找个旅馆住一晚,观察一下情况怎么样?”
“也好。”
“或者我们在外面租房住一段时间?”
“今天事情闹大了,媒体舆论逼得很紧,全社会都关注。冈达家再怎么也要有所顾忌,州长和联邦也会问责。我觉得他们会有所收敛的,明天我们就可以正常回家了,没必要租房。”
文克新下了班,就在高中附近找了个很有性价比的旅馆,奢侈地开两间房。
晚饭吃了顿快餐,他对母亲说:“我回去看看。”
“小心点,看了早点回来。”
“放心。”
文克新离开旅馆,没带手机,去商店买了个新的,
然后重返家园,但没进社区,在套头雨衣的遮掩下,站在街对面的阴影中观察。
和他一起埋伏在附近观察的,还有少数媒体人。
他没见皮仰的高级轿车,想必已经去享受高等平民的浪漫夜生活了。
至于卓辉等人,好像也都不在。
他又走到围墙缺口处看,从这里看得见自己的家。
只有颜亚军带着少数几个工作人员在三十一号楼的里外守着,显然是在等他们母子俩回来。
一直等到快九点了,颜亚军走出楼道口,抱怨说:“他妈的,这家刺头可把我害惨了。”
一个下属说:“他们这么晚不回来,今天是不敢回来了。老大,我们走吧,反正打听到他们在哪儿上班了,明天直接去那儿找。”
“嗯,都走吧!”
颜亚军披上雨披,骑上了摩托车。
文克新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