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用布做,再做宽点、短点,形状改下,做成个鞋底呢?
“鞋底宽大点,卷起来做成鞋不是更方便?
“还踩什么刀剑啊,傻不傻?飞在空中跟人拼杀时,手里拿一把剑,脚下还得踩一把剑,多麻烦,直接御鞋飞不好吗?
“能御鞋,那就能御裤子、御内裤吧?飞得更稳,还不累赘。
“那么最终,直接御自己的肉身不行吗?归根结底都是自己提自己,为什么非得提一个身外物呢?
“不必非得是金属的、细长的、两边开刃的、带手柄的吧?这不自我设限吗?
“所以,假如真的存在御什么飞行的技术,那一定不会局限于剑,一定可以不需要外物,直接御自己。
“总结下来就是,脚踩飞行滑板的设想没意义、没必要。”
猎隼的鸣叫声再次从远方传来,他又抬头去看,不由地从飞鸟想到了另一个东西——风筝。
灵光一闪,“对啊!风筝,几百年前不是有个富兰克林用风筝导电吗?
“御什么飞天的问题先放放,风筝引雷倒是值得细琢磨下。打雷放风筝顶多是被人当傻子,不至于当场认定我有神力。
“被闪电劈中不死的,其实占百分之九十,富兰克林就是一个。
“这样就不担心暴露了。”
文克新总算想到了好主意,一拍手,高兴不已。
他抬起头,对着给了他启发的伙伴喊:“猎鹰,你真是个天才!”
天空永远灰暗阴沉,没完没了的雨不停地下,现在的气温已常常接近零度,湿冷湿冷的。
文克新怀着满满的好心情地下了山,回到市区。
在离平等社区半条街时,远远就看见,几十栋楼的外墙上全都写着大大的“拆”字。
“我家要拆了?这么重要的事,早上新闻竟然没报道。”
文克新心中奇怪,“不对,今天顶多才开始收楼,价钱肯定都还没谈拢,住户都还没搬,怎么‘拆’字就写上去了?”
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挤在社区的正门前,花花绿绿的雨伞连成云,传出混乱的吵嚷声。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不是抢吗?”
“抢?这是要我们的命!这点钱能干什么?搬到郊区也只能买和现在一样的破房子,那地方是人住的吗?天天都有人横死街头啊!”
“我们大家一定要团结,抵制强盗,坚决不卖!”
“对!坚决不卖,除非按市场价来!”
居民们群情激奋、言辞激烈,喊起了口号:“抵制奸商,坚决不卖!”
声浪形成了大潮,大有光靠口水就把这里淹了,靠吼声就把天翻过来的气势。
“嘭!”
上千人的山呼海啸被一声枪响打断了,浩浩荡荡的气势骤然萎靡,一下子没了声音,犹如泄洪的闸门突然关闭。
原地只有一张张吓白了脸、噤若寒蝉的面孔,瞪眼望着对面那只对天开枪的手。
枪声还在回荡,豆大的雨点打在伞上,噼噼啪啪,街道上来往的汽车减速绕行,不敢鸣笛。
街对面的文克新也停下了脚步,两耳只有雨水拍打雨衣的声音。
他隔着马路就闻到了火药味,呼吸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