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太阳尚未升起。
李弘宇和范立阳便乔装打扮出宫前往张祖谦的住处。
自狐戎族觊觎大奉国丰富的物资和地理优势,举兵攻打至今已第三个年头。
虎视眈眈的狐戎族终于不敌大奉国士兵的顽强奋战退回自己领土。
战败的虽然是狐戎族,但大奉国也在这场战争中死伤惨重。
百姓饱受摧残民不聊生。
奉国王都随处可见乞讨者,街市的菜肉也十分罕见,大多是难以下咽的野菜树皮。
李弘宇看着王都百姓的惨状心头不禁隐隐作痛,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张祖谦,救父皇救百姓。
范立阳领着他在这些百姓中穿行,最终抵达传闻中张祖谦的住所。
这里是王都的贫民窟,小孩脚上没有鞋子,光着脚丫在脏兮兮的泥地上奔跑,脸上手上全是污泥。
四周还散发出阵阵恶臭,让一向在宫中养尊处优的李弘宇捏起了鼻子。
范立阳敲响贫民窟客栈简陋破烂的木门,店小二打扮的小伙子从门后小心翼翼探头。
“你们要留宿?”小伙子把范立阳和站在他身后的李弘宇都打量了一番。
虽然这么问,但他一看这两位身上那整洁干净还有金丝绣边的衣衫便不难猜,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是在此留宿之人。
自然,他也没有大大方方敞开大门将他们俩迎进客栈内。
“我是宫中侍卫,特来求见张祖谦大夫。”
李弘宇的身份不便示人,范立阳把他的侍卫令牌拿出来唬店小二。
“侍卫大人!”店小二一看令牌,把木门打开还把躲在门后的掌柜也喊了出来。
“二位大人是想找张祖谦大夫?那实在可惜,张大夫已经回东阳郡了。”
这消息让李弘宇和范立阳都很诧异。
“张大夫不是一直给陛下治病吗?怎么突然返回东阳郡了?”
张祖谦临危受命进宫为陛下治病这件事,整个王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闻是随张大夫一同前来王都的药童死了,于是向慕容丞大人请求返乡,慕容大人允了。”
李弘宇一听,赶紧在范立阳耳边低语:“问一问那药童是否因感染水痘之症而亡。”
范立阳点头后立刻问客栈掌柜:“那药童可是死于水痘之症?”
掌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对范立阳说:“大人,小的不懂医术。”
就在李弘宇倍感失望之际,掌柜又话锋一转:“但是那药童肯定不是死于水痘之症。看着像是被野兽活生生撕咬而死的。浑身上下全是抓痕和咬痕,那尸体血肉模糊,可吓人了。”
听罢,李弘宇和范立阳不禁皱眉。
李弘宇凑到范立阳耳边,让他问:“那张大夫有没有提过陛下患得水痘之症治疗得如何?”
“没有,陛下的病张大夫只字未提。小的也不敢过问。”
掌柜几乎是有问必答,把自己知道的都全盘托出。
能了解到的只有这么多,李弘宇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时间已经接近晌午,他们必须速速回宫。
两人折返的路上偶遇一处马厮,李弘宇看着马厮里的几匹马停下了回宫的脚步。
“范侍卫,我决定去一趟东阳郡。”
范立阳转身瞪大双眼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您说的是现在吗?”
李弘宇指着马厮里的马点了点头,“正好这里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