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无垠的黄沙堆积成的高山在大地上绵延。
凄厉的啼鸣与嘶吼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镜怪物的嘶鸣。
黄沙飞溅,汹涌的激光炮弹又一次落在男人身边,激起漫天黄沙。
男人抬起手,吟诵了只言片语,随后,天上的飞行类镜怪物就变成了火花。
从他熟练的动作不难看出,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关于如何处理镜怪物,世上没有比他要更出色的行家了。
“真是无穷无尽啊。”男人叹了口气,“不过,这个叫做替身的家伙还真好用。”
“是吧,白金之星。”他笑着拍了拍白金之星的脑袋,后者盯着他,没有言语。
“啊,要是你也能说话就好了。”男人自顾自说地,露出像是童心未泯的孩童一般的笑容。
他一直这么乐观,即使在这到处都是镜面怪物的世界,即使背负着前辈的性命与嘱托,即使,他已经孤独了百余年。
但他有唯一的盼头:“马上就能回去见到纱织和小鸟了,真好啊!加把劲光太郎!”
他已经掌握了线索,【镜中人】,就在这片沙漠的某处!
“承太郎那家伙,应该有好好地找到小鸟吧,也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否恢复和平了……”
忽地,他听闻一阵机车声,先是惊讶,这连天的沙漠,怎还会有机车的声音?
“莫非是镜中人?”这么惊喜地一想,正准备有所动作,却陡然一惊。
随着声音的愈发靠近,他愈发感到熟悉。
那股声音,那独特的频率。
“是特异蝗虫?!”
为什么?特异蝗虫不应该进不来这个世界吗?
不祥的预感愈发浓厚,他警戒着周遭的一切。
机车声停住了,他极目远眺,终于锁定了那声音的源头。
“特异蝗虫?!”不止于此,自己的机车上,还坐着一个看不清面貌,一身黑色的男子。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坐在我的机车上!”靠!是心痛的感觉,天呐,特异蝗虫可是他最亲密的战斗伙伴,久别重逢,如今却是被其他男人骑在身下。
“你这家伙!快说话啊!”光太郎急坏了,偏偏那特异蝗虫根本不回应他,就好像是——被对方驯服了一样。
让他回忆起当初战斗蝗虫被影月控制的悲惨遭遇。
卧槽,有牛!
“黑衣男”自然是小鸟,此时的她仍然用着【千变万花】的伪装能力。
本是父女重逢的日子,可她的心里却无比的平静。
“和印象中的样子,大差不差呢?”看着那张仍旧年轻帅气的脸,血液中有关父亲的记忆正在缓慢流淌。
【“小鸟,想要飞起来吗?”】那时,父亲突然弯下腰,对着年幼的自己笑道。
【“飞,飞起来?!”】小小鸟吃了一惊,但眼里却藏不住对天空的向往。
【“亲爱的,你别胡闹,伤着小鸟。”】那时,妈妈轻轻捶打他的衣襟,但眼角的笑意和娇嗔的语气,她那时是那么信任父亲。
【“不会的,那怎么可能,我绝对会保护好你和宝贝小鸟的。”】那时的父亲,用着发誓一般的口吻……
【“撒,要飞吗?小鸟?”】那时的父亲,温柔地指引着自己,给了自己勇气。
【“可是,好害怕。”】小小鸟还是退缩不前,用双手抱住了自己。
“呵,真是,稚嫩的自己啊。”
【“唔——要!”】但,小小鸟跨出了那一步。
这是她为数不多,关于父亲的记忆。
那天,父亲将她一把举起,架在了肩膀上。
视线一下子变得好高好高,能看到好远好远,她喜欢那种感觉。
喜欢在父亲背上的感觉,喜欢高处鲜冷的空气,喜欢俯视大地的感觉,喜欢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感觉。
那是她难得的幸福。
。。。
光太郎只能看到,那个男人死死地盯着自己,目光阴冷。
而她,温热的液体不知不觉从眼中滑落,顺着俏脸流到嘴角。
【千变万花】可以骗过世界上的任何人,但唯独骗不了自己。
鼻尖的酸楚,嘴里的苦涩,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在悲伤。
“小鸟,你做好觉悟了吗?”她扪心自问,回应她的,是愈发平静的心跳。
咚咚声逐渐减缓,停留在每秒35次的频率,这是高僧和修士在冥想的时候,心无杂念才能达到的心率。
它在回应她:“已经可以上了。”
于是,她手一挥,撒坦剑千里来迎,稳稳落于她的掌心,剑锋直指那高山之下的光太郎。
为了心中的正义,她将化作撒坦,亲手斩下恶魔的头颈。
她大声呵道:“南光太郎!你做好偿命的觉悟了吗?!”
父亲,我已经能够独自飞翔。
“因此,接招吧!”
。。。
与此同时,白黎还在骑马来的路上。
不是玩梗,这是,真正的马。
不,也不能说是真正的马,特征是白黄色相间,有着金属光泽的皮毛。
看着不像是动物,实际上也并非真正的动物。
这是一只镜怪物。
“快点,哥们你整快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