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奴婢,只不过是名头的事儿,我们一起上书塾,我有的她也有,不过待我十多岁后,父亲母亲渐渐淡忘她,她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尊贵一些的奴婢。
小时我还能和她姐妹相称,长大一些,我有了傲气,每日用成堆的金银供着的我,也忘记了她的巨大落差。
格桑换了衣服,我瞧出正是那匹淡青色缎子,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她。
锦绣破口大骂她:“你个没心肝的白眼狼,我和你素来姐妹相称,你待小姐更是好像忠心耿耿,如今……如今!”
锦绣牵扯到伤口,痛得倒吸凉气。
格桑身后跟着好几个奴婢,把锦绣的嘴堵上,抬着她出了柴房。
格桑轻轻地跪坐在我身旁,我闭着眼睛,忽觉脸上凉丝丝的,原来是她在为我擦脸。
“小姐真漂亮。”她继续替我清理小腿上的伤口,我听她的话,慢慢睁开眼睛,她头上斜插的一支簪子上还有着血迹。
我冷笑一声:“别装了。”
格桑真的停下手,直直地看着我,顷刻,她弯起唇角,直呼我名:“陈沉,你什么也不知道的。嗯……想知道吗?本郡主可以告诉你。”
“不劳你,我不想知道。”
格桑眼波流转,右手抚着我的脸,我十分嫌恶地转过头。
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