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雨不断地下,天空变成墨水,浓浓一片看不清远天的细节,冲刷整个城市,青灰的砖瓦沾上墨,漆黑隐晦。
这个城市没有名字,不过这个世界一隅的缩影。
发生在其他地方的,不一定发生在这儿。
但发生在这儿的,别处也在发生。
降雨持续了半个月,沿海的地理环境,加上交通瘫痪,让这里的人们只能吃海货。
风干的,咸死人的,每咬一口都要配半瓶水的。
海货。
这种极端的天气情况一发生,就有政府的老爷出手了,一般来说,是赈灾的粮票和粮,人,基建,之类之类,但这次不一样。
一个身穿风衣的人,领口的第一个白纽扣像是缝上去的,正数第二个又成了灰色,一直往下延伸,沿着风衣的外沿,覆盖住他的躯体。
水珠从防水材质的衣物上漏下,他打了一个寒战,把伸出去的一只脚收回来,很快又平复下来,注视远天的阴霭。
“老杰克,这里就快毁灭了。”他注视那片阴霭,似乎其中也有什么注视他。
“我知道,我知道。”老杰克神神叨叨的,给对方递过去一杯朗姆,老水手总是下意识就用这玩意儿招待对方。
他把手上的徽章推到桌上,老水手看了一眼,大概明白他的来意,过去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尖叫和死亡,不知道是铁锈味还是海腥味的血水,光芒,照耀整个世界的光芒。
“你们也觉得两件事之间有关系?”老杰克的手在颤抖,不敢相信对方带来的这个情报。
那天视线一片模糊,红色,高亮的黄色,黯淡的黑,绿,蓝。帮他解决这一切的人,也给他看了这个徽章。
老杰克不敢不信。
“描述吧,那天发生了什么。”他对老杰克安慰一般地开口。
档案馆里当然有关于那天的记录,但疯言疯语,夹杂可怕情感的语气词汇,时不时表达对方疯癫程度的注释,掩盖了完全的真相。
“那天,玫瑰水号一如往常地出海,那天早上的风很大……雨,稍微比现在小点,如果我们不那么贪婪,在风雨下选择退缩……”
“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安慰对方,但又道:“但一切已经发生了。”
老杰克的身体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