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咲。”
“嗯?”
“我离开一会,五分钟就好。”
“嗯……”
洗浴间放水的声音停下了,直到五分钟后他回来,才重新响起。
他下楼去前台处借来速干记号笔,在花咲的短衫背面用日文写下“你好!”的字样。
花咲在浴缸中泡了许久,又响起哗哗的淋浴声。
玻璃雾门上映出花咲娇弱的模糊剪影,看她洗发,在柔发上搓起泡沫;用沐浴露清洗身体,下意识把手术留下的伤痕避开。
“嗳,雁……”
淋浴声停下,花咲用旅店的一次性浴巾擦拭身体,朝洗浴间外轻唤一声。
“对不起……我还是太胆小了。”她说。
“总想着逃避。直接说话不行,就想着在日记本背面写字。日记本也翻不开了,又要买来印着单词什么的衣服……一来二去,不仅没向前走过一步,反而是在一次次逃避中后退了……”
“至少是在尝试,又哪里称得上后退……夏日祭的准备不也已经只剩下两条?”
“已经准备好的那些也都是雁帮着我做到的……”
“那么剩下的两件事,有我在也总归是能做得到的。是这意思?”
“……”花咲沉默着擦干水迹,穿上衣服,从洗浴间里走出来。
“总之再试一次。”他说着,主动把自己写好了“你好!”字样的短衫从花咲头顶套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