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生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又何必深夜来访,特意询问我们的立场?我敢打赌,我们这次的并州之行,绝非简单的例行公事。等到达并州,拿到当地同僚送来的情报,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李筠听后,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好奇心起,“我刚才看你们俩用肘部对碰了一下,究竟谁更胜一筹?”
梅生沉吟片刻,分析道:“目前来看,他的内力更强一些。因为他是坐着的,而我站着,力从地起,我本该占有优势。但考虑到我身负重伤,若等我完全恢复,孰强孰弱,还需要再来一次。”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李筠,“这次我是带伤执行任务,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你得先上,我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
李筠指着自己,一脸惊愕与不情愿,“我?我第一次执行任务!你就不怕我给你搞砸了?”
“正因如此,你才需要更多历练。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吧,这间房归你了,我去隔壁。今夜能睡个好觉,这种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说着,梅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向门口走去。
刚迈出几步,又被李筠叫住,“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故事呢!”
梅生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下次吧!下次一定讲给你听!”
今夜一夜无事……
此日天未亮,两人便早早起床收拾行李退房离开。这客栈,此刻仿佛成了一个江湖的缩影,每一位住客都是为那张追杀令而来,鸡鸣三遍,九成以上的房间已人去楼空。
踏出城门,梅生与李筠沿着宽阔的官道,策马疾驰,直奔黄河渡口而去。他们所骑皆是精挑细选的军马,步伐矫健,远超同行之人,但即便如此,当他们抵达渡口时,眼前已是一条蜿蜒的长龙。有的江湖人士并没有选择住在客栈,索性在渡口附近以草垛为床,随便对付一晚为的便是更早的渡过黄河。
渡口之上,船只往来,摆渡的船主要是官家的和槽帮的,也有一些附近的村民弄了条船,给当差的官吏送上几条鱼,也能在此赚上几个铜板。
望着江面上摇曳的小舟,李筠不禁心生好奇:“我记得这渡口向来由槽帮管辖,怎的这些村民也敢来此摆渡,不怕槽帮的规矩吗?”
话音未落,身后便有人解释道:“新任槽帮帮主,穷苦出身,若是那种一次只载两三人的小窗,赚口饭吃,便不与其计较。”
李筠转身,只见昨日夜访的八卦门高手李凌正立于身后,笑容可掬。
梅生见状,立刻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哟,这不是李少侠嘛,怎么也来凑这渡船的热闹?听说你们八卦门的魏长老,精通对墨家机关术,研制出一种飞翼,以真气驱动,飞檐走壁,百米之内如履平地。”
闻言,李凌连忙摆手,苦笑连连:“魏师叔性情中人,总爱鼓捣些新奇玩意儿,我们这些晚辈也是无可奈何。前阵子,他一时兴起,飞上了城楼,结果被误认为是刺客,闹得满城风雨,掌门已经严厉训诫过了,梅先生就别再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