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白色的烟雾从中年人口中缓缓吐出。他失于打理的胡须搭配上饱经风霜的面容给人一种颓废大叔的既视感。
然而下一秒,口中烟雾还没散尽的中年人剧烈咳嗽起来,连带着他手中的烟斗都被微微捏出裂隙。
旁边正襟危坐,披盔戴甲的士兵见状一边心疼地看着烟斗,一边赶忙询问自己的上司:
“桓大人,您没事吧!”
桓山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把手里烟斗抛给士兵,摆了摆手道:
“无碍,但不是我说,你这烟可真得少抽点,我这心见境的都受不了,两仪境的大人物们都得养生,你可别倒这烟里了,知道不?”
对面正把烟斗重新塞进嘴里的士兵听闻此言赶忙一边点头,一边转移话题道:
“桓大人,咱们在这待这么久了,公子怎么还不出来?”
桓山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拍了拍士兵的头盔。
“公子的事别瞎操心,既然他说要我们等,那我们等就是了”他耸了耸肩警告道“不要想和你们无关的事。”
“对不起大人”士兵慌忙说道“是我逾越了,请您原谅。”
桓山点了点头随后打开房门,向着宅院的深处走去。
在宅院最深处的房间前,两名器宇轩昂的士兵正把守着房门。
一阵沉闷的踏地声伴随着盔甲的响动传来,守卫转头看去,只见桓山身着略显陈旧的钢铁铠甲,正缓步向他们走来。
见状,守卫立刻挺直腰杆,左手握拳拍在胸前,向桓山行礼道:
“桓大人!”
桓山摆了摆手道:“以后在外面不要随便对我敬礼,等下被敌人发现不就暴露了。”
士兵:“…是,大人”
桓山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公子可曾出来过?”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守卫想了想,紧接着说到:“就是之前公子不断念咒,现在倒是消停下去了。”
“念咒?”桓山眉头一皱,挥手让两个守卫让路。
他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公子?你还好吗?”
房间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仿佛里面空无一人。
桓山不死心,加大音量又喊了几遍,然而结果却依旧没有回应。
桓山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他看向一旁手足无措的两个守卫问道:“公子什么时候开始念咒,又是什么时候不念的?”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回答道:“约摸在一个时辰前开始,不久前才没听见声响。”
桓山点点头,噌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你们两个,跟在我身后,随时警戒!”
见两个守卫齐齐称是,桓山缓缓吐出一口气,扶住房门,一用力,房门顿时大开。
只见房间内一片昏暗,原本用来照明的油灯被掀翻在地。房间正中央的高台上,一面雕刻着无数玄妙花纹的古朴铜盘被供奉在最高处。而圆盘上的未知花纹如有呼吸一般明灭不定。
见到圆盘发光,桓山瞳孔不由得微微放大。而他身后同样见到圆盘的士兵却不由得惊呼出声“老爷家的传家宝发光了!”
桓山回头一瞪,身后士兵立马收声。其中一个突然指着高台喊到:“大人!供台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桓山心中一动,带人快步往供台走去。随着他的走动,房间中的昏暗也逐渐被驱散开来。
等到他们走到供台前时,房间中的亮度已经能让他们看清供台前的东西——
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盘腿而坐的青年面目狰狞地打坐着。
他乌黑的长发盘成发髻在脑后,双手掐诀置于胸前。又有虚幻的光流在他身边环绕。
在察觉到有人到来后,青年原本狰狞面庞骤然平复。周身环绕着的光流更是化成一个个光点纷纷涌入青年的身体。
随即,青年睁开眼,一道金色光芒在眼底一闪而逝。
“怎么了?不是说好等我几天吗,桓将军?”
钟良微笑地看着眼前的高大中年人问道:
桓山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掏出一张绘满符咒的符箓向着钟良拍去。
钟良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不是,问都不问吗?
钟良脑子里充满惊讶和疑问地看着那张符箓变成体现更大的等比例虚影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