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赌场,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告诉她后面的赌局将由我亲自与她对赌。”
“她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慌张,而是修着指甲说我来晚了,不管输赢,她只赌这最后一局。”
“我问她为什么,只要在赢两把,她就能带走那三条巨龙。”
“你知道她怎么回答我的吗?”
“怎么回答的?”木偶小人顿时伸长了下巴。
“她居然打着呵欠说今天很晚了,再不回去睡觉,明天该长痘痘了。”
“我被气笑了,那三条巨龙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样,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扑倒在它们的脚下,还从来没有人能抵抗住它们的诱惑。”
“芊荨的回答也很搞笑,她说没想到我这么帅,打算放我一马。”
“我笑的合不拢嘴,如果她能继续保持刚刚的手法,确实有高达千分之一的几率赢过我。不开玩笑,这几乎是整个赌场经营了这么多年来,赌徒们赢面最大的一次。”
“被我拆穿后,她没有多说什么,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这让我有点吃不透她。”
“她让我洗牌,把52张牌摊在赌桌上,每人抽一张,比大小。”
“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最后一局。”
“我则趁机提出跟她赌外盘。”
“因为这个对局对我来说不公平。”
“赢了,我赌场最大的筹码就归她。”
“输了,她也仅仅只是输了一个硬币而已。”
“她问我赌什么?”
“赌命!”
“谁输,谁的命就归对方!”
木偶小人双手抱胸,微微后仰,“呵,有点意思,请继续。”
林九日继续说道:“她没有被我吓到,反而轻描淡写的应允了下来,就好像只是让她少吃一顿早餐那么简单。”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我洗好牌,整齐的码在牌桌上。”
“她让我洗牌,礼尚往来,我允许她先抽牌。”
“随后我们每人抽了一张牌。”
“抽完牌后,她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输了,我出千了,这幅牌的数量不对,里面少一张牌。”
“我笑着问她连牌都没看一眼,怎么知道牌的数量不对?”
“她说看到我藏了一张牌在手腕里。”
“不得不承认,她的眼力也很好。”
“但可惜,她没有任何对敌经验。”
“我解开扣子,把手腕漏了出来,示意自己是干净的,又让她重新查一遍牌。”
“52张牌,一张不差。”
“怎么回事?”木偶小人有些不解。
林九日保持着微笑,解释道:
“洗牌的时候,我确实顺走了牌库里最大的一张黑桃A,还故意漏了点,好让她在后续的抽牌环节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抽牌的时候,她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压根没有注意我后续的手法,我则趁机做了个抽牌的欺骗动作。”
“由始至终,我的手里都只有一张牌。”
“1张黑桃A!”
“为什么她不在一开始抓你的千?”木偶小人更加疑惑了。
“因为她很清楚这没有用。”林九日轻声道,“我能在一瞬间不动声息的抽走一张牌,自然也能放到别的地方去。她不可能在我身上找到赃物,还有可能打草惊蛇,让我接下来更加谨慎,降低她获胜的胜率。”
“所以默默等到抽完牌在提出查牌,确实是一个优解。”
“可惜,这都在我的计算之内。”
木偶小人道:“她以为自己在第五层,实际上,是你让她认为自己在第五层...”
林九日嗯了一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局我要赢了。”
“没有抓到我,她不恼怒,反而问了我一句,我的命值多少钱?”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可看见她半靠在座椅上玩弄头发那不可一世的姿态,那运筹帷幄的气质,我仿佛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赢下这间赌场的自己!”
“我一时间有种屠龙少年终成龙的错觉。”
“不安的情绪压在我身上,我第一次觉得心中没底,于是催促她赶紧开牌。”
“底牌一亮,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她看着我,问了一句,‘你输得起吗?’”
“呵,笑话,愿赌服输是我作人的准则。”
“赌场规矩,先开为赢。”
“即使最后两个人的牌面一模一样,那也算后开的出千。”
“这期间我也一直在盯着她的双手,看她什么时候出千。”
“我原本就没打算靠大小赢她,我意在抓她出千!”
“在牌堆里已经没有黑桃A的情况下,先亮牌和出千是她仅有的选择。”
“只要她出千,就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让我先开。”
“她是疯了吗?”木偶小人满脸不可置信,“她亲自断送了自己最后一条活路!”
“谁说不是呢,可赌局的魅力就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真正的赢家到底是谁!”林九日有些自嘲道:“虽然有些疑惑,但我没有手软,果断开了牌。”
“黑桃A!”
“场面最大的牌,这局牌我赢定了。”
“物极必反,所以这盘赌局,你输了?”木偶小人问道。
“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林九日满脸幽怨。
“因为我他妈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女人居然会在后手开出一张鬼牌出来!”
“毫无疑问,她出千了。”
“没有人会在赌大小的时候,往牌库里放两张鬼牌。”
神殿半空,粗壮的锁链延伸下来,一颗巨大的铁球静谧的悬停在林九日的头顶。
林九日长叹口气,缓缓收回目光。
“以上就是我想说的故事,我只在一处关键点位说了谎,导致整个故事不成立,你可以说出你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