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难以置信的是,李副官的脸色虽然难看,但仍旧笔挺地站着。
李副官说道:“将军只因一把剑就下定论未免也太早了,依卑职愚见,还是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林仁肇举起了右手,示意李副官不必再说了,眼前的这把剑虽然并不熟悉,也只有两面之缘,但他可以确信这就是她的剑。
那从小到大难以磨灭的气息。
李副官似乎仍旧不死心,继续说道:“至少也要先知道小姐是否还活着吧!”
“剑在人在……如今断水剑就在我眼前,可小姐的影子都没看到!你还觉得那两人不是杀人越货?”林仁肇的声音有些大,带着一些外放的灵力,气势不自觉地外放而出。
李副官只感觉身体一震,血腥味从喉返到了嘴里,相当难受。
只是他又把那股味道吞进了腹中,看着有些狼狈,但这不妨碍她继续说道:“小姐一年未有来信,上次信里也提到了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讲不定他们二人真的知道些什么。”
林仁肇深吸一口气,过了许久,才回答道:“你要去便自己去……”
李副官点头,很快便向营帐外走去,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但又瞬间消失,他很了解林将军。
就如同肚子里的蛔虫。
哪怕是很低级的比喻,但事实就是如此,每次遇到事情,将军便会先怒,再怒,最后一句放任不管。
但这便是林仁肇的台阶,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李副官了。
……
夜晚,马车碾过宫门的青石板,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车辙,然后消失在了无尽的深宫之中。
江宁府无论是市井或是皇宫都仍旧歌舞升平,没有谁注意到这辆马车消失在何处。
只是李煜的书房有着微弱的光,李从善就坐在李煜的对面。
“你是说,林仁肇会反?”李煜的眼里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明白林仁肇反的理由是什么。
李从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这个消息,我甚至都不敢派人传信,整个使团仅我一人知晓,所以我马不停蹄地就赶回来了。”
“到底如何,你再于朕说说?”李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林仁肇如今是南唐第一大将,又是江陵镇守,手握重兵,得到的赏赐也是源源不绝,更重要的是,他与问天楼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没错,问天楼在南唐。
然后,问天楼是南唐的问天楼。
“那何先生怎么看?”李从善问道。
何秀的身影慢慢从角落里走出,黑色的衣袍黑色的面罩隐于夜色,很难被人发现。
何秀直言:“林仁肇会反我猜只是那宋帝一面之词。”
李煜眉头锁了起来:“难道这是反间计?”
何秀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唐宋表面上维持着依附关系,但宋帝这一手实在是高,无论杀与不杀,大宋都会以此为由攻伐我唐。”
“那到底是杀还是不杀?”李氏兄弟同时问道。
“杀,因为林仁肇一定会反。”何秀说道。
“可是问天楼还在南唐。”李煜说道。
“难道陛下没有想过,他会带着问天楼一起反吗?”何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