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厮杀化为一片喧嚣的海洋,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阎卷视线内,手持一对宽度也才巴掌大小乌金小斧头的男子出手之凌冽,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那斧头幻成了一抹光的异彩,闪炫出瞬息万变的形态,飞旋,流射,或是做化一蓬雨,或是现出一道虹,横斩的双斧颤跳,骨头破碎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牙根子都酸疼。
没有一名金翎侍卫能在对方一对斧头下支撑过十招。
阎卷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跟过来看看偶儡背后的主人是不是和宫内发生过的系列事件有关系,怎么就卷入这样的厮杀中。
先是看到宣崇皇上,随后遇到戏子,而且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砸了出去,他还嘲笑说自己眼拙。
那拳头击在身上如铁板的感觉,不就是铁布衫。
青神道的戏子怎么能修炼成武神道横练功夫。
宫内尚武监元阳为失的太监都无人修到这个境界呀。
随着曹玉壶的加入,大内侍卫眼中原本胜券在握的局势急转直下。
有侍卫打出烟讯,刑一刀、谢幽开始后撤。
苍母教同样无心恋战。
西郊上空不断炸开的烟讯中,刑一刀带领大内侍卫突了出去,曹玉壶等人也不敢久留,迅速撤离。
高低错落建筑留下的阴影中,影儡斗折蛇行,飘忽如幽,远远跟着苍母教的一行人。
……
夜的光影在破旧木楼上浮动着,油灯亮起来时,黑暗褪去。
苍母教仙使对曹玉壶说道:“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你认识我?”
“你可是皇上呀!”
“朕不当皇上已经许久了。如何称呼?”
“段惊蛰!”
“你等聚集又为何?”
“屠龙大会,自然是杀昏庸无道的曹长生。”
“你和他有仇。”
段惊蛰说道:“皇上不知道曹长生当镇北王期间的所作所为?宫内发生的一些事情?”
“知之不详!”
段惊蛰笑了笑。
“我想见见你们教主!”
“皇上说个接头地点,容我禀报之后给您消息。”
“好!”
房间内的说话声低沉了下来,不久之后,曹玉壶带人离去。
段惊蛰纤细白皙的葱根指微动,迸发出细微光芒,虚空中有金丝迸射出来,铮然作响。
“去!”
一个两尺高度木偶自房梁一跃而出,凌空行走,没入到夜色。
……
昏暗,散发着霉味的破旧房间中,林宴的丹凤眼慢慢扬了起来。
境界、影儡术的不断提升使得他能在更远的距离通过视觉、听觉共享将曹玉壶和段惊蛰的交谈尽收眼底。
两尺偶儡脚踩无形丝线离去,林宴自言自语,“这是要比车技么?”
他拉、捻、弹、抖,虚空中银丝无声波动延展,四尺影儡跟了上去。
……
皇城,冷宫,东八院。
刑一刀身形从夜空中落下,站在庭院。
“太子!”
曹玉斧无声,但亮着灯火的厅内,隐见他坐在椅子上,身体绷直,面首向房梁。
数十息之后,美艳妩媚的宫女起身,柔荑捧着下颌离去。
“进来!”
咯吱,门开。
刑一刀走了进去。
“如何?”
“办砸了,请太子责罚!”
曹玉斧眯眸,“详细说?”
“曹玉壶来了,带了百余名残党余孽,还有一个手持……”
“继续!”
“还有一个手持双斧的先天境高手。”
“手持斧头”
“嗯,一对尺寸很小的乌金斧,杀伐凌厉,我和谢幽不是他们对手。”
“我怎么感觉那人是故意恶心人的,什么兵器不好用,竟拿斧头,我一定要弄死他,谢幽呢?”
“去见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