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悬梁自尽了!”
晨光熹微,太监的叫喊声在冷宫响起。
给雪妃送了早膳,准备回去的林宴一愣。
然后他听到身后厅内,瓷碗落地的破碎声响起。
月妃、雪妃是一道被打入冷宫,一个在西十三院,一个在十五院。同命相连的两个人有时候会处在一起聊天说说话。
嫔妃不得离开冷宫,但允许在宫内有限走动,只不过打入冷宫,都是罪孽之身,嫔妃们也自觉遵守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非要紧之事,不串门、不聚众,免得一步降殃。
两院靠的近,雪妃又是一个嘴碎的人,所以存有交集。
听到月妃悬梁自尽的消息,她面色惨白的跑了出来。
“娘娘,你不能去!”
“她死了,前几天我们还聊天了。”雪妃吼道。
“监院的人很快就会过来,您去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惹祸上身!”
“可我忍不住呀!”
“娘娘,你稍候片刻,我过去打探一下。”
雪妃哆哆嗦嗦走到檐下,坐在椅子上,身子颤抖。
林宴出庭,关了院门,快步走向十五院。
给十五院月妃送早膳的是小春子,和林宴一道上过赌桌,高阳的跟班,和原主不合,但随着林宴被提拔为七品太监,和御膳房、净月监、尚膳房的一众七品、六品太监处的越来越熟,小春子如今看到林宴就像哈巴狗一样,阿谀奉承。
小太监已经离去向田公公报信,所以林宴进入之后,只看到红着眼睛跪在地上的宫女。
“娘娘怎么回事?”
宫女约莫也是从月妃口中听过林宴,她低声说道:“公主殿下几日前来过,说是娘娘藏了猫儿,还出手打了人。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可膳房送过来的膳食不是少了一半就是沙子、老鼠屎,娘娘受不了这口气。”
林宴明白了。
曹樱找过小春子,说了同样的事情。
小春子言听计从。
他转身出院,到了雪妃这边。
“小宴子,怎会事呀!”雪妃急迫开口。
“是膳食被截留且加了沙子,娘娘一时气不过走了。”
雪妃眼神空洞的看着林宴:“她就是要整死我们,小宴子,这一劫躲不过去了。你不听赢樱的话,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安排一些累死人的活,然后她再换一个听话的太监过来。”
“小的不还侍奉着娘娘!”
“是呀,你还侍奉我!”雪妃的眼神又有了焦点,她看着林宴:“不去想这些事情了,苟活一天算一天,你要是被支走了,本宫就和她拼命。小宴子,我在城内有座宅子……”
“娘娘已经说过这事了。”
“是另外一座宅子!”
林宴翻白眼。
雪妃语重心长的开口:“小宴子,你小,不懂女人,我跟你讲呀,女人的话不能信,漂亮女人的话更不能相信。”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林宴总觉得似乎在哪儿听到或者看到过类似的话。
“我说的是位于长庆坊春熙街的宅子,两进两出,不算很大,这宅子送给小宴子,就当是答谢你对本宫的侍奉照顾,房契、地契、银子都埋在前庭花园老桃树下。”
雪妃说完,起身摇摇晃晃进入房间。
“娘娘节哀”
林宴拎了食盒离院,送膳到东八院。
…………
“小宴子,月妃死了,是不是因为膳食的问题。”
晨光顺着窗户落入厅内,在空气中形成一道光和尘的柱子,林宴在这一头,曹卿鱼在那一头。
“嗯!”
“小宴子,你还是在膳食中加一些沙子把。”曹卿鱼开口。
“好!”
“多谢小宴子!”曹卿鱼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开始早膳。
林宴拎着食盒无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