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辛奴自腰间解下一把匕首,双手呈给顾清夭:“此乃主子命属下交予姑娘之物。”
瞧见辛奴手中的匕首,顾清夭美眸微怔,忆起封凛修赠她匕首时的言语,缓缓接过。那匕首寒光闪闪,危险难测,她虽手无缚鸡之力,但留把匕首防身亦是上佳之选,况且这是阿修所赠,她又岂会推辞,只是……
顾清夭望向已然起身的辛奴:“我如今这般模样,若让外祖母见了,定然忧心忡忡。你去为我寻一面纱来,我本就寄人篱下,如今又多了你,总归是要去说明一番的。”
“是!”辛奴拱手应道,随后转身离去。
顾清夭携着辛奴回到一如既往宁静祥和的袁府。袁府风平浪静,由此可见对方将她的失踪之事隐瞒得滴水不漏。她若不回来,或许众人真当她已消失不见。
“夭夭!”一声欣喜若狂的呼喊传来。
顾清夭闻声转身,只见袁宁溪身着一袭粉色衣裙,如一只欢快的蝴蝶朝她飞奔而来。
“怎的一夜未见,今日便戴上了面纱?”袁宁溪好奇地打量着顾清夭,将她转了一圈,惊叫道:“你出府了!”
顾清夭浅笑嫣然,见袁宁溪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有事欲见舅母,不知舅母可在屋内?”
“娘刚出府去庙里上香,你们没碰上?”
顾清夭轻轻摇头:“想必是错过了吧。”
姐妹二人正欲离去,前方却有人迎面走来。袁宁溪见到来人,美眸中闪过一抹羞涩,唇角忍不住泛起笑意,仪态端庄地行着女儿家的礼仪:“澈哥哥~”
爹爹说了,澈哥哥身份高贵,行此礼仪自然是最为妥当,何况她也心甘情愿。
澈哥哥?顾清夭望着一脸娇羞的袁宁溪,心中不禁诧异,这进展是否过于迅速了?难道是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情节?
袁宁溪暗暗扯了扯顾清夭的裙摆,如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示意顾清夭同她一般行礼。
顾清夭一时没反应过来,宛如呆头鹅般,以为袁宁溪示意她离开,一脸恍然的神情,道:“我还有事要找外祖母。”
“顾姑娘的事是否为昨夜一事?”封凛澈走近,笑容温润如玉。
袁宁溪惊奇得如同发现了新大陆:“昨夜什么事?”
顾清夭满心疑惑,却在一瞬之间,拉过袁宁溪的手,宛如呵护珍宝般:“昨夜我并未在府,而是被人击晕了带出府邸,险些丧命,是辛奴救了我。”
说着,顾清夭解下面纱一角,在袁宁溪渐渐震惊的目光中,如弱柳扶风般向封凛澈屈膝浅浅一礼,道:“大人既问到,想必也大概知晓来龙去脉,只是民女有顾念之人,不想让其担忧,还请大人只当不知。”
“你不想追究?”顾清夭脸上的指印让封凛澈眸色如寒潭般阴鸷,可见那力道如千斤重锤,竟敢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而让他更为意外的是,他本以为她会顺着他的发问,请他为她主持公道,不曾想……
“是啊夭夭,到底是谁那么蛇蝎心肠?绝对不能放过,澈哥哥很厉害的,就连爹爹都对澈哥哥尊敬有加,你放心告诉澈哥哥,由澈哥哥为你撑腰!”袁宁溪愤愤不平,如被激怒的小狮子。
“小事一桩罢了,不必牵连他人。”顾清夭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也不打扰袁宁溪和心上人相处的美好时光,便借故离开。
“他人……”看着顾清夭消失的方向,封凛澈眸色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般悠远。
“澈哥哥,夭夭有口无心,她人很好的!”袁宁溪自以为是地安慰封凛澈。
封凛澈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折扇轻轻敲击在手心。
“澈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袁宁溪看得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