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罗和鲜于辅现在最想的就是为父报仇,自己现在就要带着身边这些并不忠诚的人,杀了南匈奴贵族,灭了休屠各部,让于夫罗统领匈奴部队,成为自己的近卫军。
刘靖和于夫罗要来了他们所占土地的地图,他们这个时代的图上作业比小孩子都不如,大概能看而已。
内蒙古中部延伸至外蒙古一点的地盘儿,便是他们得以栖息的土地,兵力集中的地方大概是后世的包头一代,一马平川,没有任何险要可守,打起来,就是实打实的骑兵对冲。
自古以来,平原之上的铁骑驰骋,沙场争锋,首重士气如虹,次则阵型严整,再者武器锋利,终归于人海战术之胜败。而今,自己这边首先就是士气不行;论人数,亦非敌手之众。
于夫罗望向那在图前沉思的刘靖,眼中满是不安与期许,轻声问道:“公子,我们怎么办?”
刘靖轻声呢喃道:“能咋办?逆袭丫的!”
于夫罗压低嗓音,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颤栗:“公子,那些人,实乃凶悍至极,不可小觑!”
刘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凶悍个毛线,你去告诉他们我刘靖来了。”
于夫罗闻言,身躯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公子,他们若闻您大名,恐怕比毛线还凶悍。而且,我哪里用得着回去呀,他们在追杀我。”
刘靖一听便乐呵了,道:“那不是送物资来了嘛。今天晚上让战士们吃一顿饱饭,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于夫罗听的摇摇欲坠,怎么是等着他们,自己要跑的,要去找刘虞得到庇护的,修整之后再回去求他们收留,这公子是嫌我这三千兵马死得不够快吗?
可也没办法,于夫罗颤声道:“末将,末将遵命!”
刘靖目送于夫罗离开,脸上再无不着调的表情,一脸严肃,身边只留了芙蓉一人。
芙蓉还是不死心,道:“公子,您难道不是在开玩笑?屠各和南匈奴加起来起码有十五万大军。”
刘靖道:“屠各号称十万而已,能打的撑死了两万,南匈奴不可能派兵来杀于夫罗,屠各还得留下一些兵马稳定南匈奴局面,加之我父亲一定会带兵过去,屠各能来这里的人,撑死了一万。所谓哀兵必胜,于夫罗的麾下输了就是死,三千人打一万,绰绰有余。”
芙蓉听不懂刘靖在说什么,但是觉得公子很厉害,便不再说话。
刘靖也不再说什么,吃了一些干粮,找了个背对太阳的位置,盘膝而坐,呼吸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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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之外,于夫罗、呼厨泉兄弟两个带着几个统兵将令商量眼下的事情,麾下士兵知道能吃喝了,战士们几乎都在买醉,听说喝多了打死不疼。
于夫罗将刘靖的意思说了,呼厨泉怒声道:“这不是等死吗?不如杀了这公子,取他的人头回去,他们还会接纳咱们。”
于夫罗摇摇头,道:“不行,如果杀了刘虞的公子,他们会一怒之下将匈奴人连根拔起。”
作为主帅,于夫罗自然首先不能怂,他释放出了王霸之气,道:“我倒是不那么悲观,公子一点儿畏惧之色都没有,他不会把自己的命丢在这里的,我们一定可以战胜强敌,杀了这帮鸠占鹊巢的人!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人其声道:“没有!”
于夫罗低头叹息道:“唉,我也没有。各位,听天由命吧,屠各杀刺史张懿,和大汉天下已经势不两立,他们要是知道这里有一个皇亲,肯定会玩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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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带着一千人马就在代县城外,一直等着刘靖继续出发,可是等了一天,都没见刘靖出来,命斥候调查,才发现公子整合了于夫罗部,在城中修整。
陈东都惊呆了,现在消息满天飞,休屠各部正在追杀于夫罗,疯公子怎么不带人闯回蓟县面见主公,而在这里扎营了?
陈东真想带兵进去搞点儿事情,但想了想,人家主公的家事,自己不好插手,便命令部下赶紧回去告诉主公,于夫罗的位置明确了,然后找了一个易守难攻之地驻扎,现在他不止是好奇公子要做什么了,他还得时刻盯着于夫罗的动向,这是南匈奴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