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扬起一抹尘烟,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一骑绝尘而至,其上端坐一女子,一袭紧身劲装,腰畔宝剑轻悬,随风微荡,英姿勃发,有一股不容小觑的飒爽之气。她眸光冷冽,扫视四周,声音清冷:“尔等在此作甚?速速将人松开!”
公孙瓒见状,双手抱拳,道:“原来是雨薇郡主,二公子今日心性失常,狂性大发,竟行凶杀人。我等无奈,只得合力制之,以免更多无辜受累。望郡主明鉴。”
刘雨薇闻言,眉宇间闪过愤怒,目光终落在那挣扎不已的刘靖身上,寒声道:“你的兵以下犯上,我弟诛之,乃是为正纲纪,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放肆地束缚于他?莫非你们也都不惧一死?”
公孙瓒闻言,胸中怒火腾然而起,沉声道:“郡主此言,是代表您个人之意,还是秉承主公之旨?我麾下儿郎,皆是忠心赤胆之士,今日却遭此无妄之灾,丧命于一疯子之手,我该如何向这千余战士,以及他们的父母交代?”
刘雨薇目光之中尽是寒气,道:“来人啊,和我说说清楚,是我弟弟妄自行凶杀人,还是有人招惹?”
这时,芙蓉迈着莲步,上前,道:“郡主,奴婢都看清了,是二公子想见父亲,公孙将军阻拦,派人欺辱。”
刘雨薇目光微微眯起,缓缓将手中剑拔出,道:“再不放人,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那些士兵哪儿还敢再听公孙瓒的?刘靖他们敢招惹,毕竟这小子不招人待见,就算他爹娘也不把他当人看,但是雨薇郡主杀了他们,可就白杀了,只能纷纷松手。
这时候,车驾内刘虞出声了:“什么事情,如此喧哗?”
公孙瓒急忙到了刘虞车驾前,喊道:“主公,二公子刘靖发疯了,他敢骂兵士,打兵士,杀兵士啊!”
从地上爬起来的刘靖拍了拍身上的灰,直乐,公孙瓒文才不错啊,都能写rua噗了,还是三押。
“呵,不过是一个疯子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便无需多言。雨薇,你且安排人手妥善看管他,此番家族迁徙,带着他实属无奈之举。待到蓟县安定,务必严加管束,莫再让他踏出家门半步。“
言尽于此,刘虞的声音已淡,似不愿再多说话。
刘雨薇轻盈地自马背上跃下,缓缓行至刘靖身旁,那张平日里清冷如霜的脸庞,此刻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轻轻提起衣袖,以指尖捏着拂去他鼻尖上的尘埃,语气温和:“靖儿,日后万不可轻易取人性命。“
刘靖头脑眩晕,记忆涌出,关于刘雨薇的点点滴滴,绵密地渗透进刘靖的心田。
刘雨薇是刘虞膝下的次女,她比自己大五岁。
自己五岁开始发疯,全家人都觉得晦气,是不祥之兆,唯有二姐雨薇,将自己视为珍宝,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幼时,可能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玩具,但随着年岁的增长,那份情感才逐渐沉淀。
刘靖还不大知道怎么和刘雨薇交流,微微点点头,朝着自己的车架回去。
刘靖一步三回头,看着周围所有的军士,所有的谋士,所有的将军,还有所有的兄弟姐妹,只有姐姐刘雨薇罩着自己。
刘靖思维混乱,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任务,不是盘算怎么争夺天下,而是要根据前世今生的记忆,建立一个新的世界观,迅速强壮自己的身体,一吕二赵三典韦,说不定以后会交手,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自己的势力。
忽然,远处传来了“呜”的一声的号角,一时间,队伍开始骚动,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安的神情。
自从黄巾军大乱天下以来,每天都在打仗,流寇荼毒天下,流民暴乱,天下血流成河。
现如今,丘力居寇略青、徐、幽、冀,四州被其害,将领公孙瓒无法抵御。朝中认为刘虞有德义,曾经当过幽州刺史,对当地士民有恩信,又为外族所附,这才让刘虞当了幽州牧。
可是刘虞初来乍到,能稳得住局面吗?
号角声才停了下去,惊雷一般的战鼓声响起,连绵不绝。
驿道前段转角处,烟尘四起,马蹄声传来,滚滚烟尘当中,数千人马若隐若现,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鼓声号角停歇,烟尘当中出现了一面大旗,迎风招展,咧咧有声,上面绣着一个“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