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说着拿起筷子。

长生说：“好了，好了，大清早说什么梦，说点别的不好吗？吃饭，吃饭。”

程芳眉头一挑，道：“长生哥，说梦没什么不好？人生如梦。”

上午，三个忙好家务后，来到长生房内，三个人坐成三角形，桌上放着四本书。

看了一会儿，荷香放下手中的书，说：“两位姐姐，我天天看这几本书，是不是觉得乏味？”

嫣然抬头看了一眼荷香，说：“乏味也要看，修仙首先一关，就是修炼人的意志，如果连这一点耐心都没有，怎么能修仙？谈何修仙？”

“嫣然姐姐，你说得完全不错，但我只是觉得老是看一种书太单调枯燥了，想改改味口。”

荷香嘴角勾出一点笑。

“荷香小妹妹，怎么改味口？莫非你还有别的书吗？”

程芳把头扭过去笑着问。

“对，程芳姐姐，我从家里带来一本书。”

荷香两眼望着窗外，窗外阳光明亮，轻风吹拂，偶尔从不远处树上或空中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声。

“什么书？”嫣然问。

“王实甫的《西厢记》，有人说这是一本淫书，我看了看，觉得并不是，书中写的是张生与崔莺莺在花园约会，偷情之事，所以一直没敢拿出来，不过有些细节过于直露，让人看了不免脸红心跳……只因午夜调琴手，引起春闺爱月心……。”

荷香轻声说。

“荷香小妹妹，快拿出来，让我们分亨一下。”程芳急切的说。

荷香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本带有体温的《西厢记》，轻轻的放在桌子当中。

“两位姐姐，你俩看了后，千万别告诉大哥哥，我怕大哥哥骂我。”

荷香说到这儿慢慢的低下头，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半响抬起头，说：“两位姐姐，书中有许多脍炙人口诗词，读来满口余香，……花落流水红，闲情万种，无语怨东风……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莫道男儿心如铁，君不见满山红叶，尽是离人血，……似水流年等闲过，如花美貌何处寻，……昨宵爱春风姚李开放夜，今日愁秋雨梧桐叶落时……等等。”

程芳放下手中的《武功秘诀》，拿起桌上《红厢记》，翻开发黄书页，一脸认真的读了起来，读了几章后，一脸惊喜的说：“嫣然姐姐，这书真好看，里面诗句朗朗上口，最动人的是张生和崔莺莺在花园约会时那段，写得情意绵绵，让人浮想联翩，嫣然姐姐，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好书……”

当晚程芳便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烙饼，后来她索性爬了起来，趿了双鞋子，慢慢的走到窗户边，拉开粉红色窗帘，打开窗户，脑海始终挥之不去是崔莺莺和张生亲热情景，仿佛自己成了莺莺，一只无形大手伸向她，解衣宽带，她本能抖了一下，软软的靠在窗户边，她感到自己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凉……两眼痴痴望着昏黑的窗外。

窗户除了草丛中唧唧的虫鸣声，四下里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她喃喃道：“如果我是崔莺莺，谁又是张生？谁半夜来敲门敲窗，与我约会，长夜漫漫，谁与我共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