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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午饭吃得潘秋娣很是不舒服,但浑身上下又充斥着一种没处发泄的无力感。

白白浪费了十五块,那可是她三天的餐标。

回到班里,她没看见赵尔雅,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

颜娜娜不在,是颜妮妮坐在她姐姐的位置上。

潘秋娣对有些东西还是很敏感,对于区分颜家的这两姐妹,可谓是手到擒来。

颜妮妮看潘秋娣坐下,问她:“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潘秋娣摇了摇头,自顾自翻开数学课本,准备将那些晦涩难懂的公式都记下来。

颜妮妮看她苦大仇深的模样,又看了看她那如同白纸一样的数学课本,不由笑道:“你这劲头让物理老师看见还不更生气,他可常说数学只是计算物理的工具。”

莫名其妙,潘秋娣来了脾气,突兀的对颜妮妮吼道:“那怎么办,本来也没学会。”

颜妮妮的眉头皱的很紧,小巧精致的五官全部都要皱到一起,放在课桌下的手不断攥成拳又松开,忍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将巴掌呼在潘秋娣脸上。潘秋娣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忙向颜妮妮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没学会数学心里太着急了。”

“是吗?没关系的。”颜妮妮的五官早就舒展,仿佛刚才那个不能控制自己脾气的女孩不是她一样。

颜妮妮的眼中充满了玩味的兴趣,她想到一个坏点子,就是不知道这潘秋娣会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有趣了。

颜妮妮指了指坐在班级后台的一个趴着的男生对潘秋娣说:“你去请教他,他的成绩特别好,就是话比较少。”

潘秋娣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有些发怵,不自信的问颜妮妮:“可以吗,他在休息欸。”

颜妮妮笑得更美了,像一株食人的曼珠沙华,带着危险的信号,却又让人生出相信的味道,颜妮妮点了点头。

说:没事,他脾气可好了。”

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潘秋娣紧了紧手里的笔起身向那个位置走过去,她先是小声喊了两声“同学,同学?”

见没有反应,回头对颜妮妮用口型回应道:“睡着了,应该……”

姚明摇了摇头,也用口型回应道:“没有,他就是趴着”

壮了胆子,潘秋娣刚想上手触碰人家,却被一道外力拉开。

潘秋娣跌入一个怀抱,抬头看去只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颚线。

男生低头,温柔的眼神像是浸入了汪洋,让潘秋娣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男生温柔的说:“你别叫醒他了,让他睡会吧”

“好的,秦,秦会长。”

秦焰屿笑了笑,“不用这么拘束的,他们都叫我焰屿,你也可以一起的。”

在一旁看好戏的颜妮妮顿感挫败,但也是敢怒不敢言,默默在秦焰屿背后瞪了他一眼。

秦焰屿回头,眼神扫过颜妮妮,示意她别胡闹,颜妮妮是有不甘心,但也只能听命。

谁让他们都是有约定的,在一个玩具没有坏之前,是不能擅自拆开新玩具的,

潘秋娣可真是好命啊,又让她躲过一劫。

像是有感应似的,那个男生抬起头。

他的目光定在秦焰屿握在潘秋娣的胳膊上的手。

只是一瞬间,他变换了可怜的目光,望向潘秋娣。

他可不是颜家姐妹,需要对秦焰屿俯首帖耳。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他的礼物了。

潘秋娣看着面前这个男生有些眼熟,直到看见他还是带上那个松松垮垮的助听器时,潘秋娣突然反应过来。

“是你啊”

李非礼挑了一下他好看的眉毛,仿佛是在问潘秋娣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自己。

被美男包围的潘秋娣,脸颊不自觉的泛着红。

但随着赵尔雅进班,秦焰屿瞬间放开了潘秋娣的胳膊,并且用眼神警告李非礼。

潘秋娣的目光也随着秦焰屿,看见了进班的赵尔雅,其实所有人都看见了赵尔雅。

她和往常一点都不一样,干净整洁的衣服,还有喜欢的蝴蝶领结都系在胸前。

她像没看到班里的其他人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将从前抽屉里那些旁人用过干涸的卫生巾,卫生纸或者已经揉成团的卷子全部收拢到一起,从书包里抽出一个塑料袋全都装进去。

然后面不改色的扔进垃圾桶,当天的值日生还想说些什么,回头看了看秦焰屿的脸色又没再吱声。这个班级只有潘秋娣是局外人,她没想到那个清冷的女孩抽屉里会有那么多垃圾。

但看旁人的样子,仿佛本来就该有这么多垃圾一样。

今天注定不寻常。

赵尔雅拎着书包,上了讲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哐”的一声,她将书包放在多媒体的台上。

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赵尔雅”三个大字。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不同寻常。

赵尔雅又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不知名的红色液体。

此时的她庄严的就像部队中的狙击手,随手拿起一个却又准确投掷。

整个教室里,人,地板,天花板,课桌,座椅,很快就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红色的液体发出刺鼻的味道,是油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秦焰屿,他立刻从口袋里找出一个遥控器,将功率调到最大。

讲台上的赵尔雅瞬间不能自已的哆嗦,但她用手扶住讲台。

她眼中蓄满了眼泪,却没有一颗掉下来。

她不允许自己像个懦弱的人,她一样能够复仇也要光明正大,也要利落。

她已经没有当初的能力,能做到的只是无奈的嘶吼,像一只困兽。

很快,身体上的折磨已经让她站不住,她“砰”得跪在地上。

秦焰屿,一个箭步往讲台上冲。

准确又迅速的将她揽在怀里,赵尔雅已经晕过去了。

秦焰屿将她拦腰抱起,对着班里所有人说:“赵尔雅精神压力有点大,你们收拾一下教室。我带她去医务室”

当天的值日生随即也反应过来,趁着油漆还没干,马上出去打水,回来洗刷地板。

所有人中反应最大的就是林秋雅,她笔直的站着,目光盯在刚才赵尔雅跪倒的地方。

水葱似的手指攥成拳头,掌心被秀气的指甲扎到血肉里,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